她细心叮嘱父亲后,他也是有些坐立不安,看到她眼红,他喉咙也干涩了起来,哑着嗓子道,“等我娶了你嫂子进门,生个胖生子,爹就有孙子抱了,到时就好了。”
萧玉珠听得掩面缓了好一会,才抬头朝兄长勉强笑道,“我知道的。”
萧元通坐在一旁低着头不语,听女儿颤着音说了句知道,他突然有些忍不住了,抬起袖子擦着眼泪道,“我想你们娘,我想长南长生他们,现在就想得不行……”
萧玉珠一听,是再也忍不住了,起身去了内屋哭了一会,才擦干眼睛强止了伤心出来,坐在父亲身边拿帕与他擦眼泪,笑着轻声道,“爹呀,想的话女儿也是想的,现在光想想就要离开你们,我这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只有当初没了娘的时候,我心里才是这样的,可女儿不得不走啊,如若有下辈子,我就来给你当你喜欢的那个乌木棋盘,当你给娘梳头的那把梳子,当哥哥手中的那柄长剑,只要不要离开你们,我当什么都使得,可这辈子,你就原谅了我的不孝罢。”
“不对你,怪我。”萧元通吐着气,缓了好一会,抬起头朝女儿笑了,“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害你们没了娘,临老了,还要你们为着我操心,前半生拖累你们娘,后半生拖累了你们,想想,我都无颜……”
“爹……”萧知远突然哑着嗓子叫了父亲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把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您就别说了,孩儿心里不好受,孩儿这心里着实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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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珠拼命咬紧了牙根,才没再痛哭出来。
萧知远带着父亲回去的路上,高大的男人靠在比他矮半个头的父亲肩上,哑着声音与他说,“你别跟妹妹走,暂也别去见娘,我只有你了,如若连你都不能孝敬,孩儿这辈子,恐吓就没有心安的一天了,您就成全我,跟我多呆几年罢。”
萧元通拍拍他的手,点头,眼眶里的老泪轻轻地“嘀答”了一声,掉在了亲儿的手背上,刺得萧知远的心口一阵一阵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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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开春萧玉宜及笄,萧玉珠收到了请贴,就去观了礼。
因萧玉宜的婚期在际,萧老将军与老夫人在过完年后就往京里赶,在萧玉宜及笄的前一天到了京。
萧表还是族长,也就还是留在京中,欲待珍王爷与萧玉宜的大婚完了才走。
萧家这次来京的人数不少,全力为萧玉宜的大嫁准备,萧玉宜的及笄礼过来,萧老夫人也连着两次请了萧玉珠去进奏院说话,但因狄禹祥春闱没几天了,萧玉珠无心外面之事,只守在家中照顾一家大小。
萧玉宜及笄礼过后没几天春闱也开始了,今年的考官是御史如翁与当今新相陈相联袂主考,考课院监察,三场考试下来,用不了太长时间就可以发榜,但京中这时最热闹的不是考试之事,是珍王爷即将大婚之事。
这时狄府,因得了夫君的准话,萧玉珠已经收拾起了准备大冕的物件。
别的学子还在等着揭榜与期盼殿试,但于狄禹祥这,事情已有了结果,易修表已告知过他,他的考卷皇上已经调去看了,而他跟皇上商量过,为免树大招风,状元,榜眼,探花三鼎甲里没有他的名字,但为了弥补,皇上会亲赐他太中大夫之位,掌议论,从四品之官,又特封他为都承旨,能替皇上在大冕处理一些军事要务……
皇帝此旨一下,萧知远都颇为动容,虽说都承旨也是枢密院之职,妹夫得此官于他们又有了重叠,但这种充当朝廷与大冕联络官的位置却是最能保妹夫一家性命的了,当然这于妹夫的以后来说,斡旋朝廷与大冕的关系时有得是他左右不是人的时候,但只要他能力杰出,劣处很易成为他的优势,而且大范围里,皇上跟王爷是同心的,所以他相信妹夫有这个能力能把事情办好,于是他在得了消息后迅速沐浴更衣,进了皇宫代妹夫谢恩。
狄禹祥得旨后汗颜不已,易修珍则对他坦言,“这是是我为你求来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帮我得回关东关西,而你也会受之无愧,反之……”
看着珍王爷这话后的意味深长,狄禹祥只得苦笑摇头,举手道,“永叔已感重责在身,不敢轻怠。”
一个进士,一跃而为从四品,还特封都承旨,说出去难免会让人大吃一惊,但这些从上到下都不打算对外宣扬,皇上那也只会让中书省舍人把其记录在册,不会当朝下旨。
珍王爷的婚事定在四月初,也就是殿试之后,狄禹祥虽不会有三甲之名,但殿试还是要参加的,不过因为内定,他没之前那样严阵以待,在家操心的都是他走后他在京中的布置。
其实萧家主家那边,都知道狄府狄禹祥与珍王爷交好,其子都认了珍王爷当义父,但根本就没人知道狄禹祥要跟着珍王爷走,就更别谈知道大冕开战之际了。
这一次,狄禹祥要先于珍王爷离开京中,与珍王爷在朝中招募的一个掌管军用钱粮运输的总领和从秦北调回来的宣威将军随行,秘密离开京中,而珍王爷还要在京呆一个月,带着新娘子和后继人员返回大冕。
都承旨狄禹祥,总领张通,宣威将军陶绀在珍王爷大婚之日当夜,三人带着家眷和精兵相携离开了京中。
萧玉宜三日回门,听到玉珠姐姐一家不在京了,着实有些讶异。
回王府的时候,萧玉宜犹豫了一下,问了此事。
易修珍轻描淡写地回了他王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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