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喂不进去了么?她尽力了,十年之间她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只能眼睁睁看着,等着。
“萧辞,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她握着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脸颊,浅笑嫣然带着哭腔说道“你最喜白色,说我穿嫦娥月衣最好看,这套素心兰花簪是你送给我的,还有这只玲珑白玉镯是你母妃亲手戴在我手腕上的,这是我真正的模样,旁人都说甚美,你都不想瞧上一眼吗?就一眼,一眼就好。”
手间脱力,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肌肤重重垂落,她慌忙攥紧,脸颊摩挲着他的掌心自嘲道“我负了与珞哥哥的誓言,悔了与云亦的婚约,杀了数不清的人,这是我的报应,一身武功本就是负累,注定无寿,待我料理完此间所有的事情便去陪你,可好?”
手中指节微动,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不。”
晶亮的黑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辞,咬着嘴唇止不住的颤抖,抽下发间一支玉钗,略过他的手背,冷静理智道“一命偿一命,这是我欠你的。”
“不!”
纤细的手腕被他消瘦苍白的手掌反握在手中,手背青筋暴起,枯瘦如白骨,古井般幽深的眸子惊魂未定的望着她,白玉簪从手中滑落,她不管不顾俯下身子扑入了他的怀中。
兰花馨香溢满嗅觉,颈侧可以感觉到凉凉的眼泪,他吃力的抬起手臂抚摸上她的发,柔声道“不哭了。”
“我以为你永远都醒不来了,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你骗我。”
“该罚。”
“你说过,我信你,可护我周全,可你却把我一个人丢下,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
“你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你这个傻子,为什么不用剑,你那把破折扇利得过杨柳风吗?”
“我说过此生不会对你刀剑相向。”
“万一呢?万一你……”
“我信你。”
“你不知道那天是七月半吗?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吗?你不知道丹燚、寒潠,九毒齐发……”扶黎埋在他的颈窝中,作势打了他两下终是心疼的缓缓放下,攥着他的衣角心头悲喜交加,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恍若梦中。
“我知道,可那是你,我没有办法。”
扶黎破涕为笑附在他耳边拖长语调哦了一声轻声问道“所以呢?”
萧辞伸手环住她的腰肢,侧身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温和“所以为夫会对你负责的。”
夜风过窗而入,吹熄了房内的两根蜡烛,天青色纱幔从镂花银勾上脱落,轻纱微扬,满目墨色。
“萧辞。”
“嗯。”
“萧辞。”
“嗯。”
“萧辞。”
“嗯。”
……
不知唤了多少遍他的名字,她一遍一遍的唤他极有耐心一遍又一遍的回应,平稳的心跳,平和的呼吸,温暖的怀抱,足矣。
冰凉温润的唇印在在她的眉心上,沿着眉毛、鼻尖、脸颊吻至嘴角,贴着唇瓣上亲吻了几下,察觉到他支撑起身子扶黎软语哑声道“你的伤……”
“无碍。”
压抑的低笑掩饰不住的愉悦,银面坠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薄唇相贴辗转摩挲,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的嘴唇,柔软,细腻,带着微微的凉意,夏日衫薄,二人肌肤相贴,空气中似乎酝酿着浅淡的桃花旖旎之色。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并不曾如何用力,仅仅是唇与唇的触碰,扶黎微张樱唇,伸手搂住他的脖颈,配合的吮吸了一下他的唇瓣。
一点一点地厮磨着,好像要磨尽一切的温软与缠绵,交错不均的呼吸,传递着彼此的温热,已经分不清楚是他的还是她的,隐隐有一种自心底油然而生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不知过了多久,他稍稍离开她的唇,扶黎脸颊发烫,嘴唇鲜艳湿润,大口喘息,目不能视物,思维尽数化成一团浆糊。
微微低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垂,酥麻到心尖让她混沌不明。
“毓儿……”萧辞再一次低下头,唇才一触碰,缠绵碾磨,多了一线侵略的意味。
舌尖曼斯条理地tiǎn_shǔn她的唇瓣,撬开她的齿,柔软的舌勾着她的舌尖,唇濡相接,细碎的低吟从口中溢出,嘴唇开始微微发麻,可是却本能地渴求着更多,这种亲昵的缠绵简直让人舍不得推开,欲罢不能。
他的手沿着她的脊背缓缓向下停在她的腰腹处,燃起一簇簇火苗,循到衣带却又止住了动作,骨节分明的指缓慢的摩挲她的腕侧,极尽温柔,自然而然,十指相扣。
扶黎感受他身上从未有过的灼热体温,沉稳有力的心跳,心头蓦地涌起一股难以明妆的甜蜜,萧辞用手指捋了捋她的发丝抚摸着她的眉眼声音嘶哑低沉“不能再继续了。”
她轻笑的低头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来日方长?”
“你……”
“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
“明明喜欢还要一本正经清心寡欲,明明在乎的要命偏偏装作毫不在乎,明明爱了还要说不爱,我们当初又是何苦。”
埋入他怀中贴着他的胸口,浅淡的白梅墨香分外浓烈,整个人却仿佛一具枯骨披着一层皮消瘦的厉害,触摸到他憔悴到不成样子的脸颊,眉间一蹙,这儿明明是有一道疤的,怎么如今却又好了?
☆、一往情深
一夜无梦,难得安眠,晨光透过银红色的阮烟罗打在天青色纱幔之上温暖悠长,她蹙了蹙眉心,懒懒的往他胸口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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