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上的玉珠,银铃般的笑声比风铃还要清脆。
玉楼从萧初膝上抱起念芷放在软榻上,试了试茶壶的温度方倒了一杯茶递给萧初“还是要喝温茶为好。”
萧初眼波流转接过之后抿了一口,他笑着走到软榻边柔声轻哄着念芷,细致耐心的告诉她风铃的机关巧妙之处。
“郡主可知念芷生母叫什么名字?”
“宣和十年约莫十月,李述凯旋回京抱回念芷,只说妻子亡故,李述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而念芷年幼受不得边关苦寒,一直是逍遥王府、司马将军府轮流看顾。”萧初蹙眉想了想沉吟道“阿辞隐约提过一次,她小字晗初,真实名姓我却不知。”
“原是如此。”扶黎微微一笑“不知郡主唤属下前来所谓何事?”
“倒没什么大事。”萧初微叹了一口气,眉宇之间隐有优色“阿辞看似脾气温顺平和,实则固执不听劝,眼下他甚是听你的话,劳你平常多费心照顾了。”
“这是属下应尽的本分。”
萧初掩唇轻笑“你都收了母妃的琦玉玲珑玉镯,可不就是我们逍遥王府的人,那可是母妃留给未来儿媳的。”
“启禀郡主,郡马来了。”话音未落陆旌阳轻摇折扇负手走了进来,看到玉楼淡淡一笑“玉公子也在。”
一时气氛十分尴尬,扶黎把风铃收回锦盒,牵过念芷对着萧初行了一礼“郡主倘若无事,属下告退。”
“谢谢姑姑。”
“我去送送扶黎姑娘。”玉楼抱起念芷对着萧初微微颔首,同他们一道走了出去。
……
笛莘斋,圆桌竹盘之上摆放着各类清洗干净的草药,雨若用石杵捣着石臼内的薄荷不时扯上几片草叶放在口中咀嚼,扶黎手中的书摊在膝上靠着软垫出神。
贤妃,王越嫡女王芷妍,宣和六年入宫,封为贵人,次年林清薇晋为淑妃,为避嫌王芷妍亦晋为慧嫔,宣和十年三月三日诞下嘉和公主,晋为贤妃。
九月初四嘉和夭折,同年十一月十五贤妃病故。
李述宣和十年十月带回念芷,王芷妍小字晗初,芷妍?晗初?念芷?嘉和公主!
“小姐,婢女说这是玉公子派人送过来的。”白翎提着一个红漆描金食盒走了进来。
雨若就着圆桌上的白巾擦了擦手,直接蹦了过去“送来什么好吃的?”
白翎把食盒放在小几上,一层一层打开,第一层放着一盘金丝芙蓉卷,第二层放了一碟紫苏艿香,最底层用荷叶包着一个粗瓷碗,打开之后她用白瓷勺舀了一勺尝了一口,心下微讶“槐荫巷口的糖蒸酥酪。”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信息量巨大,仔仔细细慢慢看会发现很多线索,下章开始重要转折七月半
☆、七月七
七月初七,七夕乞巧,入夜的锦雁城除了宵禁,火树银花,张灯结彩,未出阁的少女换上新衣襦裙,携了满怀的绣球花同去月宫祭祀月神。
月宫月神殿外穿针乞巧、喜蛛应巧、投针验巧、兰夜斗巧等各类乞巧精彩纷呈,这一夜从来不缺才子佳人邂逅月宫,结白首之盟的佳话。
旖旎欢喜的氛围并未冲散逍遥王府的愁云惨淡,萧辞大多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身体的温度冷热交替,万蚁蚀骨的苦楚令他不得一刻安眠。
随着七月半的临近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短短几日扶黎触摸他的肌肤只能摸到皮包骨头,他吃的很少,咳嗽很严重,清醒的时候安排处理一件又一件的公文密报,从书案前的执笔而书至这几日在床榻上虚弱无力低语吩咐,依旧温文尔雅,淡然如墨试图安慰所有人悬着的心。
七月七日萧辞昏睡了一整天,临近傍晚才悠悠醒转,淡笑着吩咐诸人去月宫拜祭月神沾沾福气,末只余下扶黎一人留下侍奉。
“陪我出去走走吧!”萧辞穿了一件白色单袍,银蓝色竹纹绣的极为清雅,白色缎带束发倒有一股文弱书生的儒雅斯文之感。
“可……”
“无妨。”
月满中庭,荷塘月色,残月未圆,繁星点点,轻罗流萤,她扶着他沿着曲折回廊踏着一地如霜月光慢慢走着,扶黎察觉到他本来温热的手心慢慢变得冰冷“夜间寒凉,王爷透透气便回房歇息吧!”
一风轩建于山石上略微往外凸起的地方,乃赏月的绝佳场所,他慵懒的倚在美人靠旁坐下回首对着扶黎笑道“几步路都走不得,当真是无用之人了。”
哪怕一天只清醒三四个时辰,哪怕那只手如今连握笔的力气都没有,傲气如他每日井然有序、淡定自若处理着所有情报事务,无用之人么?她抿了抿嘴唇轻语道“谢谢。”
“为何?”
“宣和五年一案得王爷倾力相助漱毓在此谢过。”
修长瘦削的手指无规律敲打着木质栏杆,黑眸含着浅淡的笑意,沉匿眼底的情绪复杂莫名“不必,各取所需。”
“重洗雁月格局到底为了什么?”皇位?权利?江山?他的淡然飘逸,高雅出尘是骨子里的无牵无挂,无欲无求,与他而言这些似乎只是过眼云烟。
“许是不愿看到更多人重蹈覆辙,为了自保……为了家人。”他叹了一口气声音很低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离世之前尽力为之,不负……”
他抵唇咳嗽,余下的半句话并未说完,扶黎上前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额间一缕黑发散落下来顺着银白的面具垂落触碰到她的手背,自保?家人?如此普通,仅此而已“若拿到玄奕大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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