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扶黎脑中不由闪过白日所见的情境,宓妃、宁嫔皆未出席今日的宫宴,那末丽嫔是自作聪明弄巧成拙还是无意之间受人算计?
集宠于一身集怨于一身,已成定局,无论是哪个因由都已经不重要了,君王的爱何其凉薄,不过又是一个可怜人。
酒过三巡萧玦并无任何异常自后殿而出,刚筹交错之间他随意的问道“退之怎还未到?”
萧瑀自认为很优雅的喝了一杯上供的葡萄美酒笑着说道“二哥不喜热闹。”
“此言差矣,往常家宴他避府休养朕也不便强求,今日可不能推脱了,高巍,着人去请逍遥王。”
“是”
“皇上,太后,妾身不胜酒力,这会感觉头有些昏沉,是以想去外面吹吹风散散酒气。”淑妃心情不愈多饮了几杯酒脸上不自觉挂了些微红晕。
“去吧。”萧玦冷瞥了一眼继续和白媚儿笑语,反而是太后柔了目光和婉的吩咐“你们好生伺候。”
御清台依水而建,一径引入,绕着碧桃,穿过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见绿柳周垂,两边皆是游廊相接,几块山石,一株硕大的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金缕,葩吐丹砂。
宫中夹道入夜并未设有宫灯,花影婆娑之中只可隐隐绰绰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
“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林清薇异常的平静,清瘦孱弱的身躯裹在宽大的粉蓝团绣紫芍药宫衣里空空荡荡似乎风一吹便折了。
“是,秦谦战死沙场是我指挥不当。”男子眸色微沉,悲痛之色丝毫不加掩饰,他是极为潇洒不羁之人,此时面对她的质问毫无反击之力。
“你是如何答应我的?”她咬碎银牙勉力维持镇定之色“秦谦一向莽撞,思虑欠周,可为先锋不可为帅,司马云朗安在,秦谦安在,可对?”
“对。”
“结拜异性兄弟,他待你一片赤诚,侠肝义胆,你曾说长兄如父,必祐他一世安康,仕途坦荡,可对?”
“对。”
“呵呵…”她倒退几步冷笑,易折芊芊柔枝仿佛咔擦一声拦腰折断“如今他死了,死在你的面前,回来的不过是个驱壳罢了,建业塞外风沙凌厉,春风不度,你说他一个人在那边飘啊飘得,能不能找到回来的路?他那匹笛沙你给他留下了吗?
千里之遥没有快马他可怎么回来?他这个人吃不得苦,官宦公子有几个是吃的了苦的,我怕没有马他可能走累了就不回来了,他有冬衣吗?建业是不是还飘着雪?铁甲冷寒他还受了伤可怎生使得。”
“清薇!是我对不住你们!秦谦死了,你要好好活着,你是他的命,你这幅模样秦谦死不瞑目。”司马云朗未免引人耳目竭力压低声音碍于礼节欲伸出搀扶她的手堪堪僵在了半空中悻悻收回。
“他不在了,我还活着做什么?入宫五载有余,所求所盼不过林家与他平平安安,呵…委曲求全,步步为营,卑躬屈膝,谨小慎微,到底为了什么?他在奈何桥等着我呢。”
望着空中半弯残月,死寂的眸子泛起奇异的光彩,满颊泪水早已模糊了精致的妆容“你看,他真的在等着我。”
回过头认真的对着司马云朗陈述,煞有其事指着不远处的虚无,看着她透明惨白的手指,颤抖着自怀中掏出一枚荷包,淡蓝色的蜀锦绣着一朵紫薇,背面用发丝绣了四个清秀簪花小楷“莫失莫忘”
紫薇花的绣线因为年代久远偶有断丝,一点鲜红的血迹浸透整朵紫薇花,湖蓝的穗子褪成水蓝,秦谦一向爱极了这枚荷包,临死之前死死攥在手心,但他的右手异常干净整洁这荷包之上的血迹是无意之间溅上去的还是他在暗示着某件事情?
林清薇一把夺过荷包摊在手心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缓缓自发间抽出一支兰花朱钗,铁钩银划刚劲有力的四个字“不离不弃”。
扯开穗子,荷包里面一缕秀发并一朵干枯的紫薇花,眼神在荷包与朱钗之间徘徊,嘴唇颤抖,无声的抽泣,大颗大颗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指一遍一遍摩挲着朱钗山的刻痕。
“宫人自裁乃是大罪,万望娘娘三思。”
“我想最后见他一面,你帮帮我好吗?”那枚荷包让她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恍然之间恢复理智,眸色悲戚,泪光点点,无助的请求更像抓住黑暗之中的最后一丝光芒。
“此次回京遭遇埋伏,伏击暗杀,我周遭皆是耳目,若贸然行事,受人把柄,于娘娘清誉有损。”
阖上双眼,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起身,掏出帕子拭尽未干的泪水,整理好臂间的挽纱,大方得体的说道“不想本宫在皇宫迷了方向,多谢将军提醒,宫宴酒过三巡,皇上念叨将军许久,莫要再做耽搁才好。”
“是,属下遵命。”司马云朗躬身一礼环顾四周并无异样才微微放心。
自林清薇旁边走过只听她轻语道“宫里人多眼杂,我与你不过低头一面,切记。”
“娘娘!娘娘?”
绣鞋踩过草丛悉悉索索,林清薇倚着一块太湖石瞧着西府海棠出神,酒劲并未完全褪去脸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来了。”
碧纹点头,抖开手中的银红团锦双碟披风披在她身上,她似受惊一般微不可查的战栗一下木木看了碧纹一眼任由其摆布“我这模样是不是难看极了?”
碧纹摇了摇头瞧着她一张清丽消瘦的脸颊略带哭腔道“小姐受苦了。”
“走吧!”
入门之时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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