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摇头:“榆木疙瘩。”又说,“你丈夫找的怎么样了?”
阿尔垂下脑袋说:“美国有人跟他是同学,可是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据说他有个妹妹,但是搬家了,也找不到。”
“哦,那你让我带你去美国大海捞针。”冯时想想,又说:“其实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这么执着,久病床前还无孝子,你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还是一根筋。”
阿尔呶呶嘴,半天才低声道:“他说会来接我。”
冯时嗤了声:“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刻骨铭心的感人故事,果然你是一根筋。”他不知想起什么,又忽然坐起来道:“也可能是你们大山三观还没开化,以夫为天是不是你们信奉的宗旨,除了思想有这种可怕的力量,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阿尔没作答,抬头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话多。”
“我帮你忙,总有知情权吧。”
阿尔眼睛闪了闪,回道:“你这个人真奇怪,我好好求你行不通,打了你一顿你又善心大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不是跟你说我一敲就坏嘛。”
阿尔听不出实话,又被这人绕着走,两人聊了几句,傍晚时分有人端来一桌食物,比在她所在饭店的菜色还丰盛。冯时礼貌的同那些人道谢,嘴里夸赞食物好吃,每个只尝了一小口,乍一看跟没吃一样,剩下的全给了阿尔。
等那些医护人员走了,冯时才问:“好吃吗?”
阿尔点点头。
他道:“我怎么吃不出来,味道都差不多。”他说着摸摸肚子,“你会做饭吗?给我做点儿家常菜,就是那种什么黄瓜炒土豆啊、番茄炒肉的。”
阿尔道:“我会西红柿炒鸡蛋。”
“对对对,就是这个。”
……
冯时这间病房豪华度堪比酒店,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冰箱里还放着新鲜的蔬菜,只等阿尔想大展厨艺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器具太前卫,她不会用,冯时更不会。
他说她:“你不是女人吗?怎么这个都不会。”
阿尔道:“这些东西我没见过。”
冯时哦了一声,又找了会儿说明书也没找到,只能感叹生活的无聊,站的太高享受的太多,什么东西都索然无味。于是他开始说他的赛车,阿尔一句也听不懂,只能哼哼作答。
冯时忽然对自己态度好了,阿尔怀疑这人就是欠打。
不过这人性格古怪,你正经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在开玩笑,你开玩笑的时候他又一本正经,有心情的时候喋喋不休,没兴致的时候拒人千里之外。
但是阿尔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事情,冯时会说英语,她起初很惊讶,冯时平静道:“这不过是种工具而已。”
然而她很快发现他会的工具不止是英语,还有别的她听不懂的言语,会写漂亮的字,偶尔让自己做模特画画,直到他没耐性了扔下画笔道:“真难看。”
阿尔却觉得很漂亮,活灵活现的,又说:“可以给我吗?”
他团了扔进垃圾桶,“明暗都没处理好,这就是败笔,有什么好收藏的。”
阿尔又从垃圾桶捡出来铺展了道:“很好看,真的很好!”
他扯了那张画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得意洋洋道:“等本少爷有灵感的时候再给你画一幅惊世之作。”
阿尔连连道谢,又说:“那你能教我英语吗?”
“为了找你丈夫?”他哼了一声,“三句话不离你丈夫,女人一旦活的没了自我就叫可悲。”
窗外的雪洋洋洒洒落在青葱的翠柏上,昏暗的天色,开了灯的病房给人一种夜晚的错觉,似乎因此整个空间有了种错觉,错觉到阿尔觉得这人跟自己站在同一高度。
所以林佳萝同潘玉珠进来的时候,阿尔的肆无忌惮瞬间被打回原形。
冯时不依不饶:“拉倒吧,除了喂猪你会干什么,你们两口子一起喂猪很合适。”
林佳萝手捧着鲜花进来,笑眯眯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冯时喊了声妈,又垂眼道:“你听不懂,说了也不明白。”
阿尔这才看向潘玉珠,对方气场逼人,她小声喊了阿姨,对方却没作答。
林佳萝拿了桌上的瓶子插好花束,她并未生气,笑眯眯道:“感觉怎么样了?”
冯时语气不好,“不怎么样。”
林佳萝又说:“你看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姐姐封锁了消息,我跟阿姨刚知道直接扔下客服搭了飞机过来。”
“看了。”他撑起胳膊,“我没事儿,你可以走了。”
“冯时!”潘玉珠呵了声。
“妈!”他笑的乖巧,撑着胳膊道:“快给我个温暖的拥抱,我缺失母爱很久了。”
潘玉珠神色未变,厉声道:“你们姐弟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冯时道:“还不是怕上了新闻给咱们老冯家丢脸,再说主要没什么大碍,其次,比起这个我更想您啊。”他的胳膊依旧撑着,满脸渴望,“您真不准备给你缺爱的儿子一个拥抱吗?”
潘玉珠脸色动容,上去拥住他,摸着他的脑袋道:“你啊,吓死妈妈了。”
“我也想死您了,妈妈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维生素。”
林佳萝双手交叠,含情脉脉的配合道:“还是冯时最关心阿姨。”
冯时冲她挤了下眼睛,故意压低声音:“晚上可以好好关心你。”
林佳萝脸上僵了一瞬,又不着痕迹了抹了满脸娇羞,低嗔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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