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蔚衡:……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露出同情的表情比较好?
眼角抽了抽,罗蔚衡终于还是没忍住,把头埋在桌子上闷闷地笑了起来。
其实这一次张首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这些留在山上的人心里头都清楚得很,毕竟对方和宋长青之间的事情,在九华山上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也就是季榆许久都没有回山的人,才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长青的那个小徒弟,是他上一回下山的时候带回来的,似乎有少许血缘关系,样貌与他有几分相似。张首阳也不知是从哪里打听到的,竟误以为那是宋长青在外头的私生女,成天巴巴地跟在她的身后不说,还妄图用美食诱哄那个小家伙开口喊他“爹爹”。
——理所当然的,张首阳的这些行径,被宋长青发现之后,立即就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揍了满头包,但早就对此习以为常的张首阳,自然不可能就此放弃。
“然后呢?”见罗蔚衡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季榆忍不住追问。
他不知道张首阳和宋长青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宋长青这个名字,确实是他的师父这一生当中,最为在意的三个字。
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一牵扯到这个人,张首阳都一定会扔下手上的事情,不顾一切地赶到对方的身边。
可惜的是,直到那天尹苍羽带着魔教的人几乎屠尽了九华山满门,宋长青才终于褪去那用以保护自己的外壳,将那具冰冷的身体拥入怀中。
“然后啊……”罗蔚衡看了季榆一眼,忽然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
传说里生活在星月湖中的那种鱼,从一开始,就是张首阳所编造的。
在许多年之前,那两个人都还是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似乎是打了什么赌,在那之后,有关那东西的传说,就那样散布了开来。
“张师兄问那个小丫头,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宋师兄喜欢上他,”垂下眼转着手中的酒杯,罗蔚衡轻轻地叹了口气,“小丫头转头就原模原样地去问了宋师兄。”
让张首阳去星月湖里抓鱼的要求,并不是小丫头提的——充其量,她也只不过是在这其中,扮演了传话的角色。
“这些事情,”仰头将杯子里的酒给喝了个干净,罗蔚衡笑了一下,“还是那个小丫头和我提的。”
那个丫头尽管无法理解这其中的缘由,却也能感受到身边之人的情绪。
在知晓张首阳真的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日子里,在那冰寒刺骨的水中待了整整一个日夜,最后硬生生烧晕了过去之后,宋长青在自己的院子里坐了一整个晚上。
“我知道师父哭了,”小丫头这么说,“虽然师父没有哭,但我知道他哭了。”有些颠三倒四的,却能够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她难过的心情。
她觉得是因为自己做了不对的事情,惹得师父伤心了,就把张首阳划入了坏人的范围,连带着季榆都一块儿讨厌上了。
“那个丫头,其实没有什么恶意,”朝着季榆笑了笑,罗蔚衡开口说道,“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季榆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他当然不可能和那样一个孩子去较真,他只不过是……有些说不上来,自己这会儿心中是什么感受罢了。
在这个世上活了二十多载,季榆至今没有碰上那个能够让他动心,并为之疯狂的那个人,对于那种感情所带来的甜蜜与酸痛,他总是无法透彻地去理解,可是如今,他却似乎有些明白这其中的滋味了。
“情之一字,让人生,也让人死,”看出了季榆的想法,罗蔚衡轻笑着开口,“来一杯?”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看向季榆,神色间带着些许征询之色。
“你知道我从不饮酒。”季榆摇了摇头,拒绝了罗蔚衡的提议。
自从少时被自家师父哄骗着喝了整整一壶酒下肚之后,他就再也没沾过这东西。
“真没意思,”罗蔚衡见状,忍不住轻啧了下舌,“那只有苦味儿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斜着眼看着季榆面前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清茶,面上满是嫌弃的神色。
反正他是绝对不可能对这种东西,生出什么喜爱的情绪来的。
“对了,”抱怨完之后,罗蔚衡也没有再去说什么劝酒的话,转而问起了池君昊和尹苍羽的情况,“你带回来的那两个小家伙呢?”
将两个刚到九华山——其中有一个还身体不适——的小家伙,就那样扔在一旁不顾,这做法,可着实有些不符合这个人的性子。
听到罗蔚衡问起这个,季榆的动作顿了一下,好半晌没有说话。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今日的事情太过古怪,他一下子有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到季榆的表情,罗蔚衡的眉梢略微挑了挑,面上浮现出感兴趣的神情来。
能够让这个家伙露出这样的神色的,肯定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季榆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君昊还可以说是因为烧还未退的缘故,毕竟通常情况下,生病的人总是比往日里要更加脆弱敏感,情绪波动也更大,但尹苍羽的表现,却实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对方其实并不想当他的徒弟?所以在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拜了师的时候,没忍住就哭了出来?还是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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