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十七岁,十一月十一号满十八,成年。从小到大,见他们的次数扳着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甚至于,历经久别,父母的模样在她脑海里已经模糊不清。
模糊不清。这真是太可笑了。有时她不禁想,既然他们对待亲情这般冷漠,当初何必将她生下来呢?
慕朝辞毫无知觉地走出几步,余光注意到她并没有跟上来,不由回身问道:“怎么了?”
话出口,发觉几步开外的女生好似变了一个人,她眼底的情绪,以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我警告你别再提我父母,如果有下一次别怪我翻脸。”
她说着冷漠无情的话,语气平白,既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又像哀莫大于心死后的平静。他识趣地岔开话题:“你书这事你有头绪吗?”
李轻舟重新提起脚步跟上去:“我能有什么头绪。”
“也没有借给过谁?”
“为什么会借给谁,又不是谁没有这本书。”
慕朝辞叹口气:“你好好说话。”
李轻舟面不改色:“我说话就这样。”
“好吧,你就这样,”他抬手拨弄了一下她的刘海,在接收到“你有毛病吗”的目光后顺从地收回手去,“明天有生物课,我书借你。”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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