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李轻舟摁开手机屏幕:“百分之八。”
纪寒沉默三秒:“……百分之八怕是开不了手电筒。”
李轻舟勾勾唇角,状似安慰:“不用怕,的确开不了。
纪寒:“……”
纪寒:“哦。”
李嫣然给出建议:“或许我们可以问看门的大爷借个手电筒?”
纪寒再次沉默三秒:“……这个时间大爷怕是在校园哪个角落巡逻。”
慕朝辞徐徐道:“不用怕,的确在巡逻。”
纪寒:“……”
他左右各看一眼:“你俩什么情况,好上啦?连说话都要学,有意思吗!”
李轻舟嗤笑:“为什么要跟他好,我喜欢的是你。”
纪寒:“……”
笑话他,红果果的笑话他。
不就为了探她口风牺牲了一下小我吗?妈的,都过了大半个晚上了,这个梗她怎么还记地这么清楚。
纪寒吸了口气,心平气和并微笑道:“李果冻你这臭丫头片子,马上从我眼前滚走,谢谢。”
————
到校时,电动大门已经关闭,仅留了一条一人通过的空隙。偶尔有老师踏着快速的步伐从空隙中穿过,结束了一天漫长冗杂的教学工作,终于寻得片刻清闲,下班回家。
慕朝辞将车停在西校门口宽阔的空地,空地由矩形大理石铺砌,平整雅致而不失大气。
如纪寒所说,教学楼早已断电。这个时间,学生宿舍也已经拉闸,唯有办公楼亮有零散的灯光。
楼内一片漆黑,刚进入时还可借着外头映进的灯光勉强看清脚下的路,可一上了楼梯,李轻舟直接两眼一抹黑,动作也比另外三人迟钝不少,落在了后面。
夜深人静,人去楼空,八层高楼少了往日的活泼生气,现下回荡着几人纷乱的脚步声,甚至让人心悸。
李嫣然抓着扶手警惕地每上一层就张望几眼:“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冲出来。”
纪寒:“冲出来干嘛,把你吃掉?”
他忽然一转身对着李嫣然,刻意压低嗓音凶狠地叫了一嗓子:“嗷呜!”
李嫣然:“啊啊啊啊啊!”
李嫣然心里完全没防备,本就提心吊胆,被这么一吓,登时不由自主地退下好几级台阶,脚下不稳,差点摔进慕朝辞怀里。
男生伸手撑住她的后背,轻缓地推了一把帮她站稳:“你别听他说,他就喜欢瞎闹。”
纪寒不满:“我只是生动地表达了一下我的疑问好吗?你看我们家果冻多勇敢,吱个声都不带吱的。”
月光浅淡,楼梯处又是深色玻璃,没透进来多少光。慕朝辞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回头一看,见被点到名的女生正拿脚尖试探着台阶。
慕朝辞忽然感到奇怪。
她脚尖顶到台阶底部,而后迈了上去,抓着扶手一步一步走上来,像是没看见他,直愣愣地往他身上撞。
他连忙闪避,隐约听见她低声呢喃:“……三、四、五……”
三四五?
慕朝辞压下眉头。
她在数楼梯——她看不见。
是了,那天晚上也是这样,差点撞上他却毫无察觉。他本来想问的,但被她当时莫名的话语带跑了心思。
“李轻舟。”他忽然轻声唤道。
“嗯,”李轻舟应了一声,她顿下脚步,听着从自己斜后方传来的声音,好像知道他将要说什么,“我夜盲。”
慕朝辞心陡然一沉。
都已经爬上四层楼,他竟现在才发现。
纪寒大咧咧的声音响在头顶:“什么东西?”
他在脑内极速检索“夜盲”两字:“夜盲补维a啊!”
李轻舟:“先天性的。”
纪寒:“???”
慕朝辞:“治疗过吗?”
李轻舟:“没有,没得治。”
“没得治最起码也可以控制一下,”慕朝辞声音难得染上焦灼,“你这样放着不管知不知道以后可能会——”
“会瞎,”李轻舟打断他,停顿良久,静静说,“我知道。”
慕朝辞哑然。
楼梯间,纪寒察觉氛围风向不对,早已招呼着李嫣然悄悄离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淹没于无边无际的黑暗。
李轻舟驻足,直至耳边没有丝毫动静,她不再停留,脚尖又开始试探着往上抬。将将迈上一步,忽觉自己手肘被捏住并往回拉扯,她踉跄退下一步,堪堪稳住身形。
“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过什么,但我不喜欢你看什么都平平淡淡甚至无欲无求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暂且不提,你连你自己都不珍惜。”男生温吞道。
不喜欢?
有意思。
李轻舟扯出一丝冷笑:“我要你喜欢了吗?我拒或不拒和你有关系吗?我就是不珍惜你管得着吗?”
她的声音太冷静。
“可你知道你明明不是这样子。”
“我不知道。”
“……你能不能不要赌气跟我说话?”
哪怕再克制再压抑,积聚已久的情绪总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李轻舟心口仿佛一座岩浆翻滚即喷发的火山,那滚烫的热浪一层又一层升腾氤氲,似利刃,如重石,剪断、碾压,如此这般,不断消磨着她一直以来刻意保持的理智。
“明明是你一直在多管闲事!”她声音忽然尖锐起来,“你根本就不了解,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总是从容不迫地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你管我干嘛?你是我什么人你就管我,你管我经过我同意了吗?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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