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眨眨杏眼。
她的目光清透自然,同他暗含yù_wàng的眼睛,就像隔了十万八千里远,遥遥对上了。噗嗤一下,她不知为何从喉间笑出了声,软软的脸颊上露出一对孩子气的梨涡,又把脸买到枕头里,一点也不羞耻的拱拱脊背,示意有些“发懵”的哥哥给她上药。
李琨凝神,克制住yù_wàng,冰凉的手指温和的摩挲她的身子。她痒的咯咯笑起来,碰到伤口,又咬了牙克制住。
上完药,仿佛已经过了很漫长的时间,他叫侍女进来给她穿衣服,摸摸她的脑袋,转身离开,他怕再呆在她身边,真的会做出逾越之举。
任丰年在后头喊他两下:“哥哥!你怎么走了!哥哥啊!”
出了院门,李琨有些无奈。若是她恢复到从前一般,大约能气的想杀人,还能依依巴着他不放呢。他再过半年,也就要启程回京了,到那时候,她若再不好,他也不会带走她。京中局势如此,带上她不啻于带上一个累赘,谁都不会好过。如今能做的便是再照顾她一段日子,待她稍好些再放她回家罢了。
又过了几日,任丰年的伤好多了,在一日晚间,她又仿佛想起了一些往事。血腥的、泥泞的,还有使她惊恐不安的高楼,以及李琨的脸,任想容的,那个她不知道存在的庶妹,还有爹娘的。
她摇摇脑袋,却理不清思路,可是也不肯再叫李琨给她擦伤药,也渐渐有了羞耻感,日日躲着只说体乏早睡了,不大敢面对他。
任丰年虽然记忆不曾完全恢复,也至少想起许多事情,不至于仍旧天真的以为李琨只是个大户人家的落魄公子。她察觉出他的怜惜,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当晚李琨来瞧她,她难得不曾“睡下”,只躺在床上仰头同他讲话。
任丰年装作好奇的问道:“听闻院子里有个小姐姐,她会当我的嫂嫂吗?”
李琨闻言给她整了整被子,淡淡道:“不会。”
任丰年见状似乎有些失望道:“是么?那她是来做客的?”
李琨浅笑:“她只会是我的妾室。”
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紧了,面上露出一点惊讶的神情,随后又有些倦怠下来,耷拉这眼皮打了个小哈欠,摇摇他的手表示自己想睡觉了。
李琨见她如此,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开。
任丰年转过身,对着墙边,有些发蒙。那个姑娘是大官家的嫡出女儿,可是也只能做他的妾。那她这样的,该怎么办?他的身份应该很高,不然不可能让一个大官折腰献女。
她这样普通人家的女儿,即便家中富贵,又有亲戚在朝为官,可在真正的大家闺秀眼里,恐怕也不过尔尔,同他真正的身份,也许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她发觉稍稍记起一些长大后的事情,反而更加迷惘起来。
任丰年想着想着便半梦半醒起来,浅浅的呼吸着。
“主子,任小姐睡下了。”阿莲见到李琨,一礼如是说。
他负手进入,隔着架子床的几层纱帘看见她安稳睡着,半张脸埋在枕间,一头黑发零散铺落。
李琨踏着月光出门,进了另外一个小院落。
程雪怡还醒着,坐在绣榻上等他。
她见他微微一笑:“您可叫小女好等。”
李琨冷淡的看着她,随意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你每日都在这里等我?”
程雪怡微微一笑道:“然。”
李琨道:“你父亲所求是我与他的事,程小姐不必太过忧心。要知道孤喜欢本分的人。”
程雪怡这些日子所作所为他都看得见,那些消息都是她想尽法子,透露给任丰年的。他不阻止,只是有两面考虑。
程雪怡下榻,为他斟茶,淡然笑道:“这只是一张请帖而已。若非与那位任小姐相关,想必殿下明年也未必见小女。小女并无恶意,只是一个为自己的前路担忧的人。”
李琨冷淡又索然的看她:“说罢。”
作者有话要说: 任丰年最爱的兔兔头花被扯掉了,头发乱乱。
任三岁抽噎。
李琨贤惠的给她扎了个麻花,掏出镜子:美否?
任三岁哇哇大哭…………
从此殿下下定决心,成了一位心灵手巧的,t。
殿下:何为汤尼哥,是在称赞孤么?
程姑娘x姑娘都是路人配,最大的作用就是助攻,不可能真的虐到任任的~~
☆、第16章第十六章
第二日任丰年醒来时候,尚且很早,她照着李琨教导的习惯,读了一会儿书,写了五张大字儿,才传了膳食。
用完早膳便歪在榻上看本子,期间念珠进来,同她说了一件事儿。昨日在院子里洒扫的几个丫头,全给打断腿,连着全家一块儿发卖了。
任丰年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震惊道:“为什么呀?”
念珠道:“说是乱嚼舌根,这几位,前些日子在院里不是念叨的起劲儿嘛。”
任丰年瞪大眼睛:“他居然都知道啊!”
念珠给她重新泡了茶,笑道:“这院子都是公子的,他怎么能不知道,估计就是不肯同您明面上说罢了。”
“要奴婢说啊,公子他也算是给您表态了,这几个人要平常来说,也不算是太过分,也不曾传些不存在的事情,顶多打一顿拉去北院干粗活。奴婢瞧着,公子倒是像不希望您知道的,说明您还是特别的。”
念珠算是唯一能近身侍候她的,又跟了她这么些年,任丰年记忆恢复所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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