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往沙发里面挪了挪,空出一个人的身位,他拍了拍沙发。
“过来。”
“一起睡。”
杨绵呆愣地啊了一声。
小邵总蹙了蹙眉头,“怎么,我说的不是中文?”
您这说的是中文没错,但我听不懂您说的什么意思啊……
杨绵哽咽,一张小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就在重新陷入的沉默中,秘书小姐又听到小邵总开口了——
“con。”
“r。”
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你是不是嫌弃我老?”
“啊?”
“你是不是也嫌弃我要三十岁了?”
“……没有的邵总……”
“那你过来。”
小邵总十分固执。
杨绵只好慢吞吞地移过去。
今晚的小邵总格外地不安套路出牌,不停地突破着杨绵对他认知的下线。
这下她的关于邵总的报告书更写不出来了啊……
邵家珩一把拉过自家秘书的手,拽着拉进被子里,一本正经地宣布,“你今晚就在这,哪都不准去!”
男人的手劲大,把她的手抓得死死的。
“你不保护我,会有坏人把我抓走的!”小邵总竖着食指抵在唇边“嘘”了一声,眼睛神秘兮兮地往房间各个角落瞟着。
“……”
杨绵确定了,邵家珩喝醉了。
并且醉的很彻底,智商倒退回三岁的那种。
半跪在地毯上,杨绵被邵家珩抓着手靠着沙发角,到后来她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邵家珩是被光亮刺醒的。
逐渐清醒过来的意识,脑子里像有一百把锤子同时哐哐哐地敲个不停似得。
他揉着额角慢悠悠地坐起身来。
眼睛往下一扫,他才发现原来沙发角边还有一个人。
小小的一团缩着,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跟个小羊羔一样拱在他脚边。侧着脑袋枕在小臂上,睫毛很长,鼻子不是很挺在鼻尖却有一个浅褐色的小痣。
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
肤色白皙似乎还能看见在薄薄的皮肤下面的毛细血管,脸侧的绒毛在光线下毛茸茸的。
邵家珩愣了一下,这不是他手机里备注了“羊咩咩”的小秘书吗?
怎么出现在这?
邵家珩撑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自己的记忆似乎在和那一群人胡喝海喝之后就彻底的断片了。
看着脚边睡得香甜的小秘书,一个恐怖的想法逐渐在心底慢慢浮现上来。
别是这只小羊羔把他送回来的吧……
邵家珩对自己喝醉后的样子还是有点逼数的,一旦向这个想法妥协了之后,他脑子里的神经就更加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身上熏人的酒味,邵家珩踮着脚尖从沙发上站起身,思索了一下,还是扯过沙发上的被子盖在了小秘书的身上。
等他一身清爽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小秘书已经叠了被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边等他了。
唯一让他有点失望的是,餐桌上什么都没有。
看到他出来,杨绵马上站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邵总。”
邵家珩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脑袋上盖着大毛巾搓了搓。他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玻璃杯,取了牛奶剪开,倒进杯里。
奶渍划杯透明的玻璃杯面,留下浅浅的乳白色痕迹。
“昨晚……”
他话才说了两个字,站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小秘书马上抢了他的话接上去。
“昨晚我什么都没看到!”
“邵总你也没有拉着我不放说外星人要入侵地球!”
“也没有哭着喊着说自己一点都不老!”
“更没有说自己跟个滞销品似得整天被拉皮条的扯着去接客!”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邵总喝醉了就睡着了!”
小秘书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邵家珩听了她一长串跟入党宣誓似的庄重誓词,在“一点都不老”的这几个字的背景音里,手一抖,牛奶越过杯口,直接倒到了黑色大理石纹路的流理台上。
邵家珩神情古怪地撇过头,看着因为紧张而不自觉抿紧了嘴唇的小秘书。
“我只是想问你昨晚是不是你送我回来的而已。”
所以你不用交代的那么仔细,还掩耳盗铃地把所有的肯定事实都改成了否定的祈使句。
杨绵呆了一下,歪着脑袋“啊”了一声。
邵家珩把手边的牛奶递过去,“冰箱里有面包,自己解决早餐。”
小邵总离开的背影十分潇洒,只留下洒了一整个流理台的牛奶和杯壁上挂满了奶渍的玻璃杯。
以及,已经完全石化在空气里的杨绵。
潇洒的姿态保持到邵家珩走进房间里摔上木门的那一瞬间。
一向英明神武地小邵总“啪”地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靠……”
69、邵家珩(3)
临近年关,集团上下都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各类的清算业务,天天加班都还算是小事。
作为集团金字塔最上面的尖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对着落地窗陷入人生沉思的小邵总就显得格外的清闲。
12月28号,还有三天就得辞旧迎新了。
邵家珩百无聊赖地转着钢笔,“啪”地一声顶着拇指的钢笔甩出了桌面十几厘米。
他眼皮跟着一跳。
“我亲爱的万年金龟哥哥~”
女人的声音打着卷,说得婉转,音调柔得能掐出水来。
邵家珩抬眼懒洋洋地往门边瞥过去。
这不就是他那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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