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可亲的陌上少年郎一枚。
王艳正在给周颐收拾行李,边收拾边嘱咐:“青竹比你还小,他照顾你我怎么放心,六郎,要不还是让你爹跟着去吧!”
两年前,周颐在县里人伢子手里买了些下人,青竹就是那时候买来的,他年岁比周颐小一岁,便当了周颐的书童。
“娘,没关系的,我都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家里忙的很,爹也走不开,你放心吧,我好歹是秀才,没有不长眼的人会招惹我的!”周颐宽慰道。
“你就只知道说,哪知道为娘的心啊,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考试,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就是要我的命啊……呜呜呜”王艳捂着帕子哭个不停。
周颐傻眼,看向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周老二:“爹,你快劝劝娘吧。”
谁知周老二张了张嘴,说出的话却是:“六郎,要不还是我陪着你去吧,这次是在北苑府城,你从没去过,我放心不下!”
“爹……”周颐无奈,不是之前都说好了吗,这次考试他带着青竹去就行,怎么临走了,爹娘又变卦了。
好说歹说才把王艳和周老二劝住。
只是这边劝住了老的,小的又闹起来了,周嘉知道周颐又要离家很久,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哥哥,你带我去吧,我会乖乖的,保证不闯祸,也不会揍人了,哥哥……”
“不行,你还要念书呢。”周颐一口回绝。
“书……我可以不念的……”周嘉小心翼翼的说道,他知道什么事都好商量,就是在念书一事上周颐对他管教的很严格。
有时候还要被周颐拉着去作坊里做工,跟在竹哥哥后面学做事,周嘉倒也听话,而且脑子好使,很多事一点就通,这也加大了周颐培养他的决心。
“再说一句……”周颐不笑了,冷下脸来看着周嘉。
周嘉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鼓起勇气道:“可是我就是想要和你一起去……”
“那你就努力念书吧,到时候和哥哥一起去考试。”周嘉就这样被周颐忽然着咬紧了牙关念书,只是真等到他考试的时候,才发现哥哥早就不用考了,当然这是后话。
临行前去和韩相如告别,韩相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大人了,其余的也不用我多嘱咐,好好考,不要紧张!”
周颐耸了耸肩:“老师,你觉得我会紧张吗?”
韩相如被他说的笑了一声,:“这时候你这万事不愁的性子倒是有了几分作用!去吧,明日我就不去送你了,你的学识我知道,要是没考过,也不用自责,是那些考官瞎了眼!”
周颐失笑,韩相如护短的如此理直气壮,别人家的夫子都是生怕学生骄傲,到了韩相如这里到倒过来了:“老师,你这么说,就不怕我飘起来啊”周颐笑眯眯的说道。
“你敢飘?老夫不揍死你!”
得了,老师还是那个老师。
“老师,我走了,你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要让我那么远还为你担心,也不可以挑食,每日在外面多走走,晒晒太阳,不要一看起书来就忘了吃饭……”韩相如随着年龄的加大,逐渐有了老小孩的脾气,周颐实在不放心,喋喋不休的嘱咐着。
“行啦,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老夫还用得找你操这些心,小小年纪,到跟老妈子似的!”韩相如不耐烦的打断他。
“那,老师,我走了。”周颐深吸一口气,抱了抱韩相如,大步离开。
韩相如被周颐抱得傻在了那里,这年代,人们表达感情都含蓄的很,谁会这么大咧咧的抱别人?还是两个男人。
看着周颐远去的背影,韩相如回过神来,忽然脸色有些发红,气急败坏的骂道:“混账小子……”
周颐听着韩韩相如中气十足的骂声,轻声笑了笑。遇见韩管家,道:“韩爷爷,你可一定要看着老师让他按时吃饭。”
韩管家笑眯眯说:“老奴省的,周少爷,好好考。”
“好。”
第二天,全家在码头上送周颐,周嘉简直要哭死过去,他跳着脚要追着周颐上船,被周老二死死拉住了。
“哥哥,哥哥……”那里面的悲伤简直逆流成河。
周颐站在船头挥了挥手:“爹,娘,三姐四姐,小竹,我走了,放心吧,嘉嘉,不要哭了,我很快回来!”
只是沉浸在悲伤里的周嘉哪里听得进周颐的话,见船慢慢划远了,他声嘶力竭的哭着就要往水里扑。
周老二只得紧紧把他抱住!
岸上的人慢慢成了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周颐抹了抹脸,湿漉漉的,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落了泪。
“少爷,别伤心了,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青竹给周颐批了件衣衫,劝慰道。
周颐点点头,进了船舱里练字,写字现在已经融入了他的灵魂,不管心绪再怎么激荡,只要沉浸在写字中,他就会很快平静。
一张纸很快写满,他刚放下笔。青竹便端着一碗药递到了他跟前:“得亏老师的药,不要这次咱们只有走陆路了。”周颐接过,一口喝下,末了说道。
青竹接过空碗,“我也听老爷说了,少爷你去考院试的时候,晕船晕的特别厉害,还是韩院长厉害!”
周颐笑笑,青竹的话让他想起了刚刚的一幕,还在码头的时候,他看见了韩相如隔着老远站着的身影。
他的这位老师,刀子嘴豆腐心,说是不来送他,到底还是偷偷的来了。周颐叹一句:“是啊,老师是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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