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芝:“无妨。”
小六儿的娘这才道:“昨天早上陆家的马车刚一出府,走了不到百步就被一群小乞儿拦住了,往车上扔了许多臭鸡蛋,那鸡蛋也不知放了多久,里面蝇虫乱飞,还有虫子爬,使得陆五姑娘已经好几餐没进食了。听说康乐侯老夫人是带着儿媳和孙女去宫里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呢,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王琳芝心情大好,直接抓了个装钱的荷包给了她,让她最近先把差事放下,只盯着陆家。
反正小六儿的娘说得含糊不清,倒也没怎么影响王琳芝的食欲,等到送走客人,她和清阳公主说起了这件事:“阿娘,您知道顾钺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吗?”
清阳公主:“张立行说了,这孩子心防甚重,故意激着陆家又同他斗了次蛐蛐,但却是咱们府上的侍卫出的面,过后抓了一群游侠,什么都没有审出来,而侍卫们也只顾着分银子去了,反而将正事给忘了。”
王琳芝抿了抿唇,“可他今天将事情告诉我了。”
说着将顾钺说的话学了一遍,但让王琳芝意外的是清阳公主根本不相信,“这孩子观察力一向不错,只怕是看出来你讨厌陆家,所以才故意跟你开玩笑的吧?”
王琳芝显然早想好了说辞:“你让人打听一下康乐侯府最近有无递过进宫的牌子,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康家近些年又没有圣眷,若主动进宫,必定会有所求。
清阳公主听王琳芝这么一说,神情当真慎重了许多,王家在皇里又有人手,一问什么都清楚了,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昔日昌盛帝受过康乐侯府恩惠的事,她隐约也记得一些,若陆老夫人当真是请求赐婚,皇上碍于之前的情份,肯定会答应的。
毕竟康乐侯唯一的独子陆阳春有副好皮囊,而且在京城小有名气,被称做“阳春公子”。
王琳芝又转过来安慰她,“您也别急,短时间内康乐侯府的女眷应该不会进宫了。”
可这毕竟不是万全之策,才刚答应好替魏怡做冰人,事情还无半点着落,转眼又该操心自己的女儿了,
“要不,您找不空大师帮我批一批八字,就说一定要十年之后才能说亲。”王琳芝弯着嘴角出主意。
这一世她只想好好守护自己的亲人,根本没想过要嫁人,若真是再嫁给一个像陆阳春那般可恶的男人,想想都可怕。
清阳公主冷笑,“就凭他陆家也配让我的女儿这样蹉跎这如花年华,也太给他们脸了!”说完又摸了摸王琳芝的头,“有你阿娘阿爹在,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你不是要请七皇子,宴会名单拟好了吗?”
王琳芝:“就请几位皇子吧。大哥已经在龙舟赛上出过风头了,就不用再锦上添花了。”
清阳公主也不想太过招摇,倒也没有异议。
等到晚间,王惟一回来,清阳公主将康乐侯府的那些糟心事全数告诉了丈夫。
王惟一也很气愤。
唯一不同的是大部分女人气愤的时候容易自己生闷气,而男人的气愤一般都比较理智,首先会想着如何解决目前的困窘,马上安慰妻子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明天刚好要进宫面见圣上,到时候先提一提,就说远哥儿年纪到了,看陛下什么打算,然后再顺带的提琳琳的事,就说女儿家娇贵一些,想晚几年再为她张罗亲事。”
他五日后就要送和亲的公主去契丹了,赵喆为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点小事肯定会答应的,但清阳公主仍旧不放心,“你看陛下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免得皇上以为王家恃宠而娇,效果适得其反可就大大不妙了。
女人家就是容易多想,但是他仍安慰自己的妻子道:“我晓得分寸,你不用担心。”
清阳公主明白自己这是关心则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次日王惟一进了宫,君臣商量好和亲的诸多事宜,赵喆做为一个关心臣子的好皇帝,照例要问一问他的家事,“琳姐儿这一回不说我偏心了吧?”
王惟一忙请罪:“都是臣没有教导好,才让她这般口无遮拦,不分轻重,请皇上责罚。”
赵喆哈哈笑着将王惟一扶了起来,“你也谨慎过了头,朕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会不知道她的性子?”
王惟一趁机开口道:“自她受封以来,臣和臣妻日夜惶恐,总担心辜负了圣恩,带累了陛下。”
赵喆反而帮王琳芝说起好话来,“她如今年纪还小,性子未定,志德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大些就好了。你也不用担心,你不在的时候我和皇后会替你看好她的。”
王惟一立即露出一副感激的模样,“那臣就斗胆,给陛下添麻烦了……”
他欲言又止,倒勾起了赵喆的好奇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臣这两天一直听到清阳在念叨远哥儿的亲事,说这家的姑娘太过端方,那家的姑娘太过跳脱,又说臣将远哥儿带到北地去,回来肯定会晒成墨炭,一时担心订了亲回来人家嫌弃,一时又担心不订亲回来没有好姑娘看中她……”
还真是妇人之见!
“这还不简单,清阳看中哪家姑娘,直接告诉我赐婚就是了,有她们挑的份?”
王惟一仍旧皱眉,“臣根本不担心远哥儿,臣担心的是琳姐儿,她这一辈子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到时候若要是亲事上被人评头论足,臣会觉得无地自容,有愧于陛下和皇后娘娘。”
赵喆皱眉:“志德你太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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