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乎!”
我看吩咐完了,精神顿时松弛下来,越发的疲倦了,便吩咐他跪安。他走到一半,却回过头来:“多怕你会一直消沉下去。幸亏,往日的四公主又回来了!”
我无言苦笑,是阿,可怜往日的那个我,又得回来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过去,我只想保存自己,却偏教人害了孩子,伤了性命。到如今,我岂敢重蹈覆辙?
可每到夜深人静,我也不禁追忆过去,那个难得善良的自己,那段难得快乐的时光,那种难得温暖的心境,是如此的弥足珍贵,怕是到我生命消逝,也再不会再遇了。
不知不觉,洗漱完毕,三更已过,我便准备上床休息,却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突,突突。先是慢悠悠地,生怕惊醒了什么人一般。敲到后来,却越来越快,像木匠用锤子在击打木材。
我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走到门前听了一阵,隐约听到些微弱的呜咽,间或夹杂着我的名字。我一震,不可置信地打开了门。
岁千红目光迷离,双颊绯红,半倚在门上,醉醺醺地看着我:“昭儿,我刚在外头叫了老半天门,那些人打开见是我,居然又关上了,我怕得不行,还以为你不愿意看见我了呢,幸亏懂翻墙进来。”说着脚步不稳,就要摔到一旁。
我下意识地接住,却又将他一把推开:“我当然不想见到你
37、垂帘...
,你这弑儿的凶手!”
他倒在地上,脸上顿被悲伤笼罩:“你说的对!要不是我,孩子不会死,你也不会伤,舅舅更不会做着春秋大梦,逼我做不甘愿的事情。”
我气得泪水横流:“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来惹我!生日宴那晚,你就不应该出手相救,后来我掉进山坑,你也不应该寻我,最最不应该的,就是到了现在,还在我面前装癫卖傻!你不是八妹的入幕之宾吗?那就像个男宠的样子,给我滚回她那儿去!”
他似乎突然间清醒来过来,一骨碌地爬起来,扭过头不看我,嘴里念念有词:“是,我该回她那儿的,该回她那儿。”
我看他蹒跚的背影,蹲在地上,突然就大哭出来。
只是那样的事情,仅出现过一夜。再后来,我便少听到他的消息了。
我又开始招揽群臣,还以太子之名,在京城开了家汇英楼,供城中雅士吃喝论政,而分文不取。一来二去,受惠的人多了,众人自然感恩戴德,纷纷颂扬太子雅政,大有垂拱之风。
酒过三巡,热火朝天,那些官员说话自然不大谨慎。我便派人将那些对话偷偷记录下来,其中既有抨击朝政的,又有劝父皇禅位太子的,各种各样,精彩非常。
再特意叫人放出风声,二哥一伙听了,自然蠢蠢欲动。可惜他们没有证据在手,也蹦跶不出什么来。
我在心里嗤笑,当然,证据都握在我手里呢。拿了那些记录的纸片,我就去跟广顺侯邀功,看着他越来越紧蹙的眉头,还在一边火上浇油:“幸亏我派人把证据都截了下来,否则太子的地位,”还特意长长地叹了口气,“真是岌岌可危啊!”
他怒发冲冠,一手拍到茶几上:“这帮废物!朝堂上说不出个一二三,酒桌上非议朝政,却讲得头头是道。”
“是啊,不过大家也是欣赏太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话都是好的,可惜说得太不是时候了。您想,大哥才刚上位不久,便有如此民望,父皇晓得了,嘴上不说,心里还不知会怎么计较。”
司徒信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多亏公主发现的早,先下手为强,威胁汇英楼的老板,将证据抢了过来。否则,这些东西要真落到二皇子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啊。”
广顺侯阴沉着脸色,再认真看了那些对话几眼,狠狠地将纸撕成碎片。我等他发完了火,再转过来问:“你确定再没有别的善本流传在外?”
我笑眯眯地,我弄出来的东西,坊间怎会有流传:“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世间仅此一份!”
他唤人将纸碎清走,才开口夸我:“你这次干的不错!应记头功。想来,太子身边还是少不了你。何况我马上要陪
37、垂帘...
皇上去北边行猎,太子监国期间,可要靠你好好辅助太子。”
“侯爷大可放心,大哥的事,就是国昭的事。”
他这才稍微有了笑容:“好!不过……”
我疑惑着抬头看去。
“这么久了,昭儿怎么还是如此见外?以后就随你太子大哥,唤我外公吧。”
这时才想跟我套近乎!明明知道这不过就是一个称呼,出口了,却又是另外一番话:“还是称呼您为侯爷吧,八妹听了,大概要不喜欢的。”
他呵呵一笑,也不勉强。
果然一入秋,父皇便带同近臣皇子前去围猎,独留大哥留京监国。
广顺侯说自己年纪老迈,三番四次上表请求回到封地。却被父皇以他老当益壮为由,坚持令他陪同圣驾。
临行之前,广顺侯特意握着我和大哥的手,珍而重之地拍着:“你大哥本性纯良,监国期间,诸事都有赖你照料了。”
我自是义不容辞。城楼之上,大哥身侧,我俯视着出行的人马。金灿灿的晨光,蓖麻油一般刷到脸上,让人焕发出精光。
不知道怎的,我突然想起那个父亲得胜归来,抱着我进城的故事。心中倏然地,生出一股干云的豪气:“侯爷放心,往后这京城里面,只要有我秦国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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