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笑不语。她看我前襟上白白一块,难以擦净,掩着咳劝我回去更衣。
我边帮她扫背,望着那个众星捧月的孩子,哂笑一声:“哪能呀?那可是父皇的第一个孙子,你病成这样都被拖出宫来了,何况我又没什么大事,怎么也要等到父皇来了,亲眼看见我在,才能走吧?”母亲见说不动我,只好湿了丝帕,
15、缠斗...
笑着帮我擦了又擦。
不想她费力,我让向秋去拿披肩好盖住污迹,回头道:“娘,等仪式完了,我便请旨陪你到衡山别院修养几天吧?也好躲开这些个烦人事,御医说了,那里的温泉能助你恢复体力。”
这边刚闹腾完,却见守门的下人跑进大厅,报告御撵驾临。我环视一周,还未见大哥踪影,顾不得等披肩,忙派抱香到前门截他,自己去后门守着,免得人来齐了,他才给我大模大样的闯进来。
日渐当天,我躲在树阴一角,不耐烦的撕着树叶,听着前头闹哄哄的传来近臣们的到贺声,越是焦躁,好不容易才见大哥满头大汗地让抱香从后门引了进来。男孩子长得快,三年下来,他比我高了一个头不止,进门便揪我的嘴道:“嘟那么长要挂油瓶么!就不能有一次看见我不生气?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见他姗姗来迟,两手空空,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心中烦闷,一手将那碎叶扔到他衣服上,转身便走。
他显没料到我会这般气恼,急急尾随,“大哥不是玩去了,我看下人只会准备些玉如意,金锁牌什么的当礼物,小侄子肯定有很多了,便想送他点特别的,恰好和司徒信喝酒时,听他说东市那头来了很多得意的小东西,方才亲自淘去了。”他见我不理他,又怯怯地开口:“何况这本是家宴,二弟说了可以随意的,迟到一点不要紧……”
怎知没说完便被我打断:“家宴?父皇驾幸还能算是家宴?在人前,还这样懵头懵脑,你太子不想当了不成!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突觉自己僭越了,话到一半续不下去。可刚被张氏堵了一口恶气,又叫他气了一通,却无处泄火,只好一手扶在宫柱上喘气,让正午那毒辣阳光一罩,更是浑身无力,像被抽了魂一般。
他心中不好过,又想言多必失,便呆立一旁。我无可奈何,捂住眉心,压着怒气问:“你不是说去买礼物吗?拿我看看。”
他见我放话,嘻皮笑脸地凑过来,支吾了半天,才嘟囔着逛到一半,让我的人给拉回来了。我深吸了几口气,才转过头来,让抱香将我的贺礼塞给他,放软了声线道:“难得大哥有这样的心思,怕这家里头是谁也比不上的,可您也得看个时间不是?妹妹不是不让大哥当好人,可这个是帝王家,讲得是恭顺得体,你要硬着腰板乱闯,真想撞破脑袋不成?今天是妹妹话说重了,大哥别和我一般见识。”
他果然慌忙扯我袖子:“大哥没有怨妹妹,我知道只有你真心对我好,事事帮我周旋,我再不敢了,回去马上把你写的奏折誊好,明儿一早给父皇送去,现在给大哥笑一个,好吗?”
“这我都听几百
15、缠斗...
遍了,可大哥每次都是转头便忘。”我硬扯了下嘴角,“算了,先去吧,我已经疏通了礼官,让他最后才传我们上去见礼,反正像你说这是家宴,也不必太讲尊卑先后。”
两人匆匆赶到,恰能赶上。我推着大哥上去拜见,他刚走出去几步,又回头问我:“我送了你的礼物,可妹妹要怎么办?要不我还是跟父皇坦白,让人过后再把贺礼送来罢。”我连忙将他推出去。
褪去罩衫,拔了银钗,让及地青丝长披在月白纯丝底衣上,再咬破小指将血点于眉心,我长袖贯风,缓步出列,前趋于父亲座前,俯首一拜,“父皇,这孩子是秦氏长孙,又跟我有缘,请允女儿净衣素服,给他占上一卦。”
父皇见我在近臣命妇面前作此打扮,本是不悦,听了此话,才恍然笑曰:“如此甚好。施贤先生云游修仙,已数月不入朝,幸你能得其衣钵,占卦避凶,快上前给孙儿看一下面相罢。”
我拱手认诺,却偷笑着对上张氏的眼睛,她霎时一惊,六神无主地扯住奶口,不肯把孙子抱过来。我心中畅快,见她久久不松手,面上越是摆出个清正脱俗的神色。二哥看不过去,索性亲自抱了孩子送到我眼前,动作流畅,语音平缓:“有劳妹妹。”可眼底蕴着的奸诡笑意,却十足野猫的利爪,又尖又冷。而我,仿佛还是当年那只溷鼠,被他钳在掌中,一下一下地搔着喉咙,却久久不往里刺,等着他玩够了,玩累了,才能赐个痛快。
我哈哈大笑,“此子面长额宽,本是寿长禄厚之相。可惜右额有痣…..”。张氏本就紧张兮兮,听到这里更不敢让我往下讲,大声喝到:“你可别乱说,安业寺方丈明明说我孙儿八字上吉,命贵而不可言。”
我顺着她的话道:“不错,此子命佳,可惜相过硬,自身安好,却不利父母,这额头有痣,会夺了父母灵气,因此必须寄养在远亲家中,成年方可返家。况且此子属虎,羊年生人期间不宜探视,以免冲折了阳寿。”
张氏正属羊,听到这里,已是双眼通红,青唇发抖,似恨不得立斩我于当场。
父皇听了也心生不安,连忙问到:“依昭儿看可有破解之法?”
我看着张氏气疯了的脸,悠悠一笑,朗声道:“昭儿今天不正是来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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