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
陈愔吓坏了,但她不想让芮起知道,也不管他究竟是死是活,只是将头转向另外一边,一声不吭地趴着。
芮起回过神时,就见陈愔这样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他赶紧伸手推了推她,“喂你没事吧?”见陈愔没有反应,他急了,“你还好吗?阿愔,你醒醒,你给我点反应,阿愔……”
“你闭嘴!”
芮起被她吼的愣了愣,松了口气,见她一直没动,又问:“你为何不看我?”
“……”
“你就不好奇吗?我怎么也重生了?”
“……”
芮起见陈愔不理自己,他也没继续说下去,他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到上面的柱子,朝陈愔那边又挪过去了一点,又一点,“我一醒了就想来找你,好不容易跟我父王争取到了来建康的机会,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你都不看看我吗?”
芮起伸手拽住陈愔的胳膊,想把她转过来。
陈愔厌恶他的碰触,猛力一挣,怒道:“看什么?是要我仔细看看,让我南陈家国破碎,让本宫屈辱至死的人,究竟是怎样一个让人恶心的家伙吗?”
“……上一世,是我鲁莽了,实在是在那样的战争环境下,人都变得狂热了。你知道吗?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我就曾在水榭见过你。漠北的女子都是高高大大的,我第一次见到女子竟然能像你这般娇小可人,就想把你捧在手心里。可惜后来造化弄人,我……我错了。阿愔,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这次芮起沉默了,良久才道:“南陈国破是因为陈文道他自己能力有限又急于求成,即便不是我父王,也会被别的属国攻陷,这天下,一向是能者得之,难道你还想你陈氏做永世的王?在这件事上,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我唯一的愧疚,是对你,我不该那样对你。这一世,我一定好好待你,我要娶你为妻。”
“绝无可能!上一世,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本宫都不会与你再有半点瓜葛!”
芮起似是没有听见陈愔的话一般,他自顾自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等那么久了。”
他再说些什么,陈愔都懒得再搭理他了。
被压在下面的滋味着实难熬,时间好像被拉的很长很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晚上了,小空间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光线。陈愔中午本就没吃什么,现在早已经饿的咕咕直叫。
芮起听见陈愔肚子的声音,他摸遍了身上,也没能找到可以吃的东西,想了想道:“我给你唱首歌吧,好歹分散下注意力。”他舔了舔嘴唇,干的厉害,但还是清了清嗓子,轻声唱了起来。
他唱的可能是漠北那边的歌曲,陈愔从来没有听过,但是他声音很低沉醇厚,和他讲话时有些黯哑和不正经的语调完全不同。
陈愔没有说话,完全没有搭理他,在脑子里默默地想着算学题,间或背诵几首诗词。
夜渐渐深了,凉意一丝丝地从缝隙中钻进来,冷得像是已经钻进骨头缝中一般。陈愔慢慢侧着身子蜷着,双手环抱住自己,能稍稍感受到一点暖意。
“冷吗?”芮起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又朝她那边挪了一点,张开手臂,“过来,我抱着你。”
陈愔怕他真的过来,立即道:“你……别再动了,本宫……就是冻死……也不……需要你!”
芮起气的咬牙,“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陈愔懒得与他废话,哆哆嗦嗦地从地上摸到一根断裂的木头,“你若是……再过来半分……本宫就……用这根棍子……结束这捡来的命。”
芮起没想到,陈愔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性子却这般刚烈,与她说了这么多,还是油盐不进,他怕她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在黑暗中看着她的方向,良久,终是闭上眼睛,没有再挪动半分。
百里景初由白日来回奔走到午夜,连饭也只是随意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他的辛苦没有白费,坍塌的水榭已经清理了将近三分之一,而且没有一根柱子掉落下去。
他在水榭旁指挥侍卫们又搬开两根房梁后,转身正要去到沙盘那边,突然觉得眼前一晕,接着胃里阵阵翻滚,恶心的感觉怎么也抑制不住,他猛然张口,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郎君,郎君您怎么了?”青暄赶紧扶住他,“快,坐下歇息一会儿。”
百里景初看着地上,被自己喷出老远的鲜红色液体,眼前阵阵发晕,他脑海中瞬间蹦出的,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晕,不能晕,千万不能晕!
心中默念着,而后一口白牙,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作者有话要说: 百里景初做的事情,是作者君自行想象的,具体操作不可考。
榫卯的内容,参考自知乎:感谢!
用在这里仅为剧情服务。
☆、解除亲事
陈文道刚一踏入百里景初的帐篷,怔了怔,他没想到,展现在他眼前的,是这般的画面。
百里景初换了一身玄色衣裳,半蹲在书案前,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模型,专心地搭建它,但他眉头微皱,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只见两道血痕,顺着他白皙的下巴蜿蜒而下。
青暄先看见陈文道,他立即上前两步跪下,“参见陛下。”
“平身。”他挥挥手,示意青暄出去。
百里景初听见青暄的声音抬头,才发现陈文道来了,他没有起身,直接给他行礼,陈文道随意地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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