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的正中央,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容貌端正,鼻如悬胆,剑眉星目。只是眉间隐约一丝戾气,看着便是不好相处之人。身边有四个侍卫,面上皆写着:生人勿近。
星重曾经见过他一次。
是在去年的中秋节,南伯母带着她去宫里参加赏月宴,远远地见过他一面。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五王爷祁王,王律。京城百姓皆成他为阎王。凡是进了他的大牢里,就等于去了阎王爷的大殿里,有去无回。
“五王爷怎么会在这里?”她颇为诧异。
传闻中的祁王严苛无情,要么就是在刑部大牢中审犯人,要么就是去地方严查贪官污吏。今个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
南亭松眉毛轻挑:“天命来了风月楼五日,他便在风月楼待了五日。”
星重吃惊地长大了嘴巴。难道祁王也看上了她?
南亭松撇撇嘴:“也许吧,祁王的作用总比刘康大吧!”
难道她还想将祁王也拉进风月山庄里?
他猛灌一杯酒,眼神中泛着光芒:“也许,祁王本来就是风月山庄的人呢?”
星重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看看祁王,又看看南亭松,轻轻打了他一下:“怎么可能,不要乱说,小心被他听到了。”
“好吧。”南亭松撅着嘴,再不说话。
星重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一曲舞罢,天命站在戏台上并没有离开。
在座的人开始奇怪:“天命姑娘,有什么事吗?”
她站在台上,身形孱弱的似秋天的风筝,风一吹就会散了一样。她弯下身子,施施然行了一礼:“这是小女子在风月楼的最后一舞。”
“什么?为什么啊?”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哀嚎道。
“是啊!本公子赶了三天路,才见上姑娘一面,姑娘怎么就要走了呢?”一个高壮男子操着一口外乡口音嚷着,堂内顿时哄笑开来。
待人群静下来,她方才开口:“奴本是良家,因走头无路,来这风月楼做了舞姬,今日奴已经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自然是要离开了。”
她微抬双眸,一双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台下的客人。却一眼也不看向楼上。
刘康原还是痴迷的目光,猛然间神色大变。他嚯地站起,喊着天命的名字。
天命似充耳不闻,软软碎步,慢慢走向大堂的正中央。
俯身向王律行了一礼,王律起身,柔软腰肢,不堪一握。
“天命!”刘康猛地从二楼跳下,一把拽住天命,不可置信道:“你在做什么?跟我回去。”
天命并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往王律的怀里又靠了一分。仿佛刘康是图谋不轨的歹人一样,我见犹怜。
在坐的人中,有不少都是认识刘康的,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敢说。
王律轻抬眼脸,目光自天命的腰转到刘康的手上。
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刘康一声惨叫,他的手腕已被捏碎!
星重在侧面,正看到王律的脸上,在听到那声惨叫时,一丝不可捉摸的快感闪过,快到星重以为自己花了眼。
王律并未说话,眼神一扫,身边四个四个侍卫立刻明白。
一步上前将刘康踹到在地。拳脚相加如雷雨般落在刘康身上,原先还有叫唤,到后来,连点声音都没有了。
星重眼看刘康被揍毫无还手之力,实在看不下去,正准备上前拦住那些人,却被南亭松拦住了。
他向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管。
刘康被那四个人打倒在地,已不能动弹,王律这才叫人停了手。
头也不回,背对着刘康,对躲在一旁的店小二道:“将他送回刘家。告诉刘贤祖,本王替他把儿子送回来。”
语毕,带着天命大步离开。
那帮人一走,南亭松立刻跑上前去。
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掏出身上的金疮药,敷在刘康的外伤上。又将他带到客房里,替他接上被打断的骨头。
好一会儿,刘康才幽幽醒来,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晰,第一句话便是天命的名字。
星重本来还在可怜他,一听他说话,又觉得他没救了。
南亭松故意拍了拍他的伤口,痛的他嗷嗷叫唤:“怎么样?我不揍你,自有人揍你。总得吃点亏,才能长记性!”
刘康瞪了一眼南亭松,又转头看向房顶。
南亭松“嘿”了一声,强行把刘康的头抹过来:“还不愿意看我?怎么?我没有那个女人好看是不是?”
星重扑哧一声笑了。
刘康一双眼睛被迫死死瞪着南亭松,一直瞪到眼酸,终于没忍住,嚎啕大叫:“疼死老子了!南老三你给我放开手!”
☆、一场闹剧
转眼已是七月二十七,范金六十大寿的日子。这十多天来,京城平安无事。
天命自打进了祁王府,府内一切风平浪静。人们都说,这是阎王爷收服了女妖精。
星重挠了挠头,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天命真正的意图。她轰轰烈烈地出现在京城,为什么就这样没了动作?
南亭松敲了敲她的脑袋,笑她愚笨:“你可知道天命现在在做些什么?”
她摇头,恍然明了。谁也不知道,除了祁王,谁也不知道天命究竟在做些什么。
听说刘康后来又去祁王府闹了几回,惹怒了祁王,被祁王府的人抓了起来。刘老夫人大病初愈,惊闻儿子被抓,拖着老迈的身子在祁王府里跪了一天,一条老命险些魂归于天。
刘康看着垂危的老母亲,向她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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