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通往楼上的石阶上部署了手持兵刃的守军,楼内撒发着兵刃的铁腥味,还有淡淡的血腥。我低下头,将脸隐在罩帽下面,缩在陆萧怀中,汲取那最后的温暖。
到了阁楼下一层,有带队守军向陆萧汇报,说莫伽已伤了十几个人,此刻守住阁楼入口,占尽地势之便,守军们攻不上去。我让陆萧将我放下,他看我□□着的脚,担心我在这冰冷地面着凉,我冲他淡淡一笑,说道:“放心,不会很久的。”
我光着脚,因体力不支,便扶着墙,一级级台阶慢慢向阁楼走去,陆萧怕我出什么危险,远远跟在身后。台阶并不多,但走到一半我便有些虚脱,靠在墙上歇了片刻,将头上罩帽摘下,才继续向上走。脚踏在冰冷的石阶上,让我冷的直打哆嗦,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咬牙忍着,终于走上最后一阶。
阁楼还是我最后一次来时的模样,莫伽站在我常常站的位置,还穿着那身织锦黑袍。此刻他受了几处刀伤,有一道深可见骨,他的脸有些发白,手撑在窗边才勉强立住。他抬眼看到我,那瞬间,眼神中晃过什么,很快避开我便看向别处,冷冷说道:“你来做什么?”
我慢慢走向他,脚步有些踉跄:“你已经跑不了了,放弃吧。”
他冷笑:“原来你是给他们当说客来劝降的。”
他低了头,正看到我□□的双脚,那笑僵在脸上,慢慢散去。他转脸朝向窗外,不想让我看到那眼中的情绪:“我以为,我能控制住他,不会让他伤了你。可是......”
我知他所说的那个“他”,便是每到月圆之夜出来作恶的那个莫伽。他从小受尽摧残,生出另一个人格反抗,那个“他”生性残暴、嗜血如命,以折磨人为乐趣,每到血毒发作自制力变弱时便会出现,这也是为何每次月圆之夜他都性情大变,仿佛化身恶魔。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恢复神智,看到另一个自己对我做出的那些事,会是何等心情,想必为我清洗、换衣那人便是他吧。他并非极恶之人,也曾经努力对我好,甚至用摄魂术控制我,只为留我他身边,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杀我,”我问道:“明明你有过那么多机会,为何让我活下来。”
他闻言转头看向我,那双紫瞳中仿佛有一丝茫然,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确应该杀了你的,没有你,会少了很多麻烦。大概,我独自一人太久了。我终于理解哥哥当年做大祭司时,曾对我说过,他宁愿远走江湖,也不想当这个大祭司。当时,还以为他是炫耀,他不知道对于他来说理所当然的东西是我从未得到的。后来,我当上国师,才发现,在这个位置上,是如此的空虚,我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甚至连国君都成了我的傀儡,可是我却常常怅然若失。”
他眼中突然一亮:“直到那天你来到这观星楼,我发现,竟然有人敢直视我,你害怕我,却始终将我当做一个人,不像其他人将我当做巫医、国师利用。我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几次去找你,躲在暗处观察你。看的越多,我便越觉得你与其他人不同,仿佛眼中永远都有光芒。那样的你,让我觉得,如果留在身边,也许我便不会这么寂寞。”
他停下缓了口气,苦笑道:“可惜,最终还是差点害了你,幸好最后一步收了手。我本就该活在黑暗中,偏偏要去触摸你这道光。也许,该听他的话,早一点杀了你,那样我便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抬起头看着我:“此刻你一定恨不得杀了我,那就动手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你错了,莫伽,我并不恨你。变成现在这样并不是你的错。可是,我不能让你体内那个他活着!”我看着他,平静的说:“他杀了太多的人,血债血偿,决不能留他继续作恶。”
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放在他握着刀的手上,我的身体还留着对他的恐惧,不由自主的发抖,我极力控制,看着他的脸说道:“这么活着很痛苦是不是?即便你杀了莫洛,得到了无上的权利,可是你仍然痛苦,它永远折磨着你,永远不会终结。”我想起失去心智那段时间,他常常陪我在这里远眺,那时的他似乎笑过,其实,他也只是一个孤独的可怜人啊。
他失血的脸愈发苍白,那双紫瞳仿佛也失去了神采,我伸手抚上他的双眼,想起莫洛临死前,也是这样看着我,喃喃说道:“只要死了,便不会再痛苦了,我已经失去了我爱的人,而你从来未曾拥有过什么,我们都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此天真,仿佛无邪的孩童,心中一痛,这应该是他真正的模样吧。柔声对他说:“结束吧,我陪你一起。”
他笑着看我,答道:“好。”
向我伸出手。我毫不迟疑的抓住那只手,被他轻轻拥入怀中。我转头看向石阶,陆萧正远远地站在那,他看到我的眼神,仿佛明白了什么,大惊失色,向这边冲来,大喊着:“小七,不要!”
我冲他一笑,终于,我也骗了他一次,我们扯平了。
莫伽抱着我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下。我们一齐坠落,呼啸的寒风在耳边划过,我隐约听到莫伽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小七。”
接着便是重重落在地上,我倒在他身上,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的抬起头,莫伽那双紫瞳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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