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挨到舞曲结束,竞价随之开始,红衣女最先,白衣第二,彩衣女最后。池深压根没心思参与前两人的拍卖,终于守到彩衣女上场,向天游果然举起小木牌报了价。
池深舌根底下直犯苦,不死心地劝道:“哥哥,太冒险了,我看还是算了。”
向天游不解道:“三分之一的机会,赢面可谓极大,酒赌我都赢了,还会怕这个吗?”
“这,这不一样。”池深绞尽脑汁想理由,“若是能上去给这三位女子探脉,我或许还能发现些许端倪,可如今老鸨故意只让我们远远看,能判断出的东西少之又少!”
“一百六十枚。”向天游喊完后侧头一笑,“你还是不明白赌的真正含义!若在胸有成竹之下选择,那便不叫赌了。”
池深急了眼,略提高声音道:“即便选对了又如何!你当真要和花元石买下的陌生女子行房不成?”
向天游反问道:“又不是我强人所难,有何不可?”
“好,好......”池深白着一张脸,灌下一口酒却因喝得太急呛出声,伸手想顺一顺胸口,却摸到随身佩戴的芙蓉莲藕,鼻尖一酸,眼底顿时泛出s-hi意,心念百转道,可恨我如今不是王小宝的身份,否则以亲人立场阻拦,怎么也重过这义弟的分量,哥哥总也要给我三分面子,不至于如此放纵不堪。
眼看向天游专注竞价,对自己爱答不理,池深又觉委屈,暗想若是现在把莲藕玉佩掏出来拍在哥哥面前,是否就能转移他心思,终止他参与这场竞赌?
池深左思右想,一时间下不了决定,彩衣女子的价格已攀升至二百四十枚中品元石,这对悟能境之下的修者已不是个小数目,而前两位女子也不过是在这个价码左右便成交了。
此时还坚持竞价的只剩三人,向天游略感不耐,沉声加大筹码:“三百枚。”
另外二人听后并未犹豫太久,纷纷弃了木牌,老鸨眉开眼笑道:“好俊的客人,出手又如此爽利,真真是便宜我们家蓝姑娘了!”
池深面如死灰,心如火烧,再也不想听不想看,豁然起身,一句话也不留下,扭身一脚踹开房门,快步走了出去,倒把一直贴门而站的龟公吓得不轻,心里直叫,我的乖乖,这小公子原来脾气不得了!
梅仙子问道:“云小友这火气不轻啊,你不追上去把人留住?”
向天游拿起杯浅浅饮了口酒,神情冷淡难分喜怒,嘴上却还是说:“也不知他生的是哪门子气,果然还是年纪小呢。我既然拍下了人,哪里还有空□□去哄他?我想他是不肯走远的,但这里毕竟乱的很,还是劳烦你先帮我看一看,以免他这相貌遭人惦记了去。”
梅仙子站起身,语气却似是带了怒意,冷声道:“我自会去追他,但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心疼傻小子遇上了公狐狸,任人戏耍试探而不自知。”
果然如向天游所言,池深不管不顾冲下楼,出了外头的大门却顿生茫然之色,不知该去何处。梅仙子追上来时,便见人神色不振,傻愣愣站在往来人潮中。
两人移步至登仙楼边的暗巷,梅仙子问池深下一步打算,池深气恼未消,语气冷淡:“三百枚中品元石砸在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身上,眼睛也不眨一下,他既心甘情愿,我也无话可说,再者忠言逆耳,即便劝了也是听不进去的。”
梅仙子笑着赞同道:“一点儿不错,自古父母与子女之间,尚且常因伴侣之事起纷争龃龉,兄弟反目更是数不枚举,向天游这会儿正被美色迷了心窍,你又何必在他兴致高涨时上去泼冷水,等他栽了跟头知道疼之后再施以援手,反倒还能得一丝感谢。”
池深原以为梅仙子前来是要劝人,如此便可有一个顺势回头再劝的机会,不曾想她竟说出这样一番话,着急间忽然想起一事,露出些喜色来:“说到帮忙,现在也未尝不可,我是木系修者,也略通医术,若是能替哥哥先探一探那女子的体质,岂不就能避开灾祸。”
说罢脚步一转,就要往回走,梅仙子一把将人拦住,语气间颇有怒其不争之意:“若是向天游选的女子恰好正是媚骨鼎炉呢?”
池深如遭雷击,双脚定在原地,两眼飘忽无声,只觉自己口舌唇瓣又干又涩,始终接不下话来。梅仙子看得不忍,大大叹了口气,斥道:“你如此着急上火,当真只是担忧向天游输了赌局,修为下跌?或是觉的他如此容易便被美色所迷,非正人君子,令人失望?你还要欺骗自己么!”
池深一双桃花眼眨了又眨,神情呆愣,可笑又可怜,半晌后忽然撇开脸去,惨淡一笑道:“我......我竟是爱慕他么?”
问完这句,忍不住以手掩目,回答道:“我也太笨啦,我心悦哥哥,却到如今才醒悟过来。”
梅仙子感慨万千,轻拍池深肩膀以作安抚,痛心道:“据我所知,你认识他时日不长,怎么就......情之所起,真真害人不浅。”
池深心道,我认识哥哥可远不止极元这些时光,至于什么时候变了心思,却是自己也说不清了。
梅仙子见池深沉默不语,又问:“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做?”
“贸然表态,哥哥必定不能接受,反会断送这来之不易的兄弟情分,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睁睁见他坏了修行,如若那女子当真是媚骨鼎炉......我,我便找个房间等他出来便是。只是这心里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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