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火双重拷问着我,我只觉陷入前所未有的矛盾中。
依旧是未睡好的一夜。天亮后,麻木的由秋鸿炼影摆布着穿好衣服,呆呆的坐在铜镜前,不想吃,不想动,也不想思考,身体停滞,大脑僵直,木然的神游外太空。直到秋鸿出声我才回过神来:
“姑娘,奴婢看见暮王爷一直在院外站着,要不要请他进来?”
我猛然起身,起得太快头晕目眩的,炼影扶住我,稳了稳,我轻放开她的手,走到房门口朝外面张望着。果然,慕容暮身着一件青色锦袍,披了件水色披风,端立院内。看到我,冲着我轻轻笑了笑,却没有要进门的意思。我心下纠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炼影却在一旁自言自语着:“这么早,外面多冷呀……”
心里一紧,脚下已经做了动作向门外迈去。
站定在他面前,他依旧朝我笑着,我不解的问他:“你搞什么鬼啊?大清早的,可是有事?”
他眼神温柔似水,轻摇了头:“只是来看看你,怕你走了。”我一窒,鼻间酸楚。他为何这般执着?我并不值得。
皱了皱鼻子,我听见有人从后面走过来的声音,炼影在我身后,将披风披在我身上。我问道:“既然来了,为何又不进去?”
他丝毫不顾忌一旁的炼影,直白的回我:“怕你烦我。怕你说些拒绝我的话。”
我脸一红,正不知作何回应,炼影却说道:“王爷,您能催催让他们把厚披风给姑娘赶制出来吗?姑娘身上这件太薄了,穿这么少容易生病的。”
自从我上次拿了赫北堂从西囊国带来的药给炼影后,这个丫头感动的痛哭流涕,对我比之前还要分外的上心。慕容暮点了点头道:“本王知道了。”
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以“我”自称。我心中又是一暖。
“既然外裳单薄,就不要久立室外,我就先回去了。”他柔声对我说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禁不住心软道:“不如随处去走走吧?我在屋里呆的闷的慌。”
他脸色欣喜,伸手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我系上,我急忙道:“暮王爷使不得……”他摇头:“我不冷。走吧。”
他的这件披风内里缝了厚重的绒布里,摸起来柔软,穿在身上很暖和。他牵着我走出院子。又问我道:“回头我命人给你做件披风,喜欢什么样式的?”我心里温暖,答道:“都好。”他又问我:“狐狸毛的可好?”我点头:“好。”
我茫然的任由他牵着手在偌大的暮王府内漫步着,这一路上遇到不少下人问好,他都淡淡点头,并不松开我的手。他不言,我不语,一路走下来却不尴尬,反而舒适安心,倘若能这样一直的走下去,什么都不去想,该有多好。
风有些大了,他停下来,帮我戴了披风上的帽子,又关切的问我:“冷不冷?要不要回去?”
我轻点了点头。他又拉起我的手,柔声问道:“伤好些了吗?药要每天记得涂。”
我只是漠然的“嗯”了一声。他也沉默了。
眼见着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我忍不住道:“暮王爷,云儿想问您昨天的事……”
他匆忙摆了摆手:“现在别问。”又低头看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颊。“云儿,我现在不想谈。能不能过几天再说?”
我眼眸湿润。慕容暮在逃避我的拒绝,我心中大喊:可是你要逃避到何时呢?
他把我拉进怀里,声音竟带着一丝乞求的味道:“别哭。就几天,不会太久的。”
我心内那处坚硬忽然倒塌,猛然伸出双手回应的抱住了他。他见我如此,也把我抱的更紧。我喃喃道:“暮王爷,你不嫌弃我吗?为何如此执拗?”
他轻声道:“如今了还问我这种问题,昨天晚上的话我真是白说了。”
我不说话,心里在做最后的挣扎。仿佛看出我所想,他乘胜追击道:“你要是想听,我也愿意再说一遍。你的要求,我答应你。你呢?可愿意?”
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只轻轻的点了点头。脑中却一片空白。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开心?
他拉我起来,双眸深深望着我的眼。我眼中迷茫悲切,他叹口气道:“云儿,你的心思我都懂。我的难处,我相信你也懂。我在努力的接近达成你的要求,可有的时候你能不能稍微为我想一想?伤人的话你径直就说出口,也不管我能不能承受……”
我不说话。因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因我不知道此刻做出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他见我不言语,又忍不住哄我道:“好了,慢慢来吧。我不说了。”
慕容暮,我才发现我是看不透他的。初见他时,他云淡风轻仿佛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为他跳舞的时候,他却又用灼热热切的眼神盯着我,好似想看透我的身体与灵魂。到后来与他接触时的点点滴滴,他又敏感温柔,事无巨细的关心我。他的心,究竟在想什么?
可我也知道,不管他想什么,他对我这般执着,只因在乎我怕我逃脱,他对我,是有心意的。
赫北堂说他内心是热情的。想必想打开他的这扇心扉并不容易。
我做到了。
我与他在门外站了很久,他舍不得松开我,我也不好说什么,一时既兴奋又忐忑,既矛盾又抓狂,也不知他抱了我多久,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慌忙松手推开他。不远处,余杭一脸尴尬赫北堂一脸惊喜的看着我们。
赫北堂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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