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很奇异,显得有些寂寥:“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总不该沉默的。”
“不论多长时间,他总会来的。”
薛衣人已收了剑。
因为他觉得,他或许高看了这位蝙蝠公子。
一个人若是顾忌的太多,那注定是无法成事的。
原随云不说话了。
因为他在想,若他是无花……
他想到这儿又摇了摇头。
因为他已知道了结局。
只因发这约战书的是薛衣人。
所以无花一定会来。
一个男人若是在这种事情上逃避,那他便已经输了。
更何况以无花的骄傲……
原随云叹了口气。
他是个与薛衣人和无花都不同的人。
因为他想要的实在太多了。
阴影散去。
原随云走了。
可并不代表他已经输了。
江湖中这几日的话题总离不开那份传香战贴。
这战贴出自薛衣人之手。
可是有资格撕着战贴的人是谁,却无人知晓。
茶棚里,男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
他的头上带着斗笠,看着并无甚特别之处。
‘薛衣人的情人。’
无花一字一句的念着。
目光有些森冷。
吴裙静静地坐在床角,她已经有些数不清这时日了。
这是一个很寂寞的地方。
可她眼中的神色却仍是光彩动人。
那薄纱轻轻垂在地上,她那样坐着,便是这世间所有男人的原罪。
“阿裙。”
无花慢慢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沾了寒露,靠近时微微有些冷意。
吴裙轻轻颤了颤。
脂玉的雪肤上慢慢浮了些花色。
她微微敛下眼来。
云鬓松挽着,不施粉黛的脸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冷。”
她轻声道。
僧衣上的寒露似要浸心上。
吴裙任由那人抱着。
等那心口微微回了些暖意再将脸儿轻轻贴上去。
“大师在想什么?”
那趴在心口处的美人不知想起了什么,轻轻笑了笑。
双颊上也晕了些芙蓉色。
无花指尖顿了顿。
“阿裙,我们去东瀛吧。”
他突然道。
吴裙被他把玩着指尖,面上神色依旧一派天真。
“好啊。”
她自是什么也不用担心的。
那搂着她腰间的手又紧了些。
吴裙微微仰起了头。
如玉的颈间泛着些雪色。
长长的睫毛如小扇般轻合着,敛下的眼尾似有脉脉相思。
可无花知道,那人心如冰雪。
断然是容不下一人的。
他突然轻笑一声。
微微俯下身去。
唇上已被咬破了。
“大师。”
她看着他,目光竟如初见时一般天真惑人。
无花眼神微动。
良久叹了口气:“阿裙,我曾说要为了你还俗的。”
他的眼中有种很深沉的东西。
让人望了不觉心中一颤。
吴裙微微敛下眼来。
无花为少林叛僧,自是无人替他还戒。
大藏经上说:续尘缘者需还旧缘。
无花平生亦有三桩罪事。
他执着她的手,微微刺进心口处。
“这一刀,是还给天峰。”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这一刀,是给南宫灵。”
“我心有牵挂,万不敢死。”
她目光微微顿了顿。
无花握着她的手又拔出刀来。
“阿裙。”
他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刀,是还给石观音。”
刀伤虽不致命却总让人听着心里难受,吴裙听着他一字一句道:
“但为相思,百转诛心。”
她目光漫不经心,可他怎敢负她。
这外间流言蜚语,自此都该做个了断。
无花慢慢站起身来。
第29章赌
石观音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楚留香简直要跳起来。
他第一反应便是诈死。
姬冰雁摇了摇头:“有人亲眼所见,石观音化作了一堆枯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世上竟无人说得清楚。
好像一夕之间这个闻名天下的绝世美人便已经死了。
楚留香心中的石头并未落下。
因为那原本的谜团尚未解开,便已被人从中拦刀斩断。
他缓缓皱眉:“看来是得去大漠一趟了。”
大漠凶险,若非必要楚留香此生都不会再踏足。
可如今却又不得不再走一趟。
“备些干粮和水。”
姬冰雁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身边人吩咐道。
管家犹豫着看了楚留香一眼。
“你也要去?”
楚留香奇道。
姬冰雁冷笑:“香帅莫要自作多情。”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便听他道:“如今大漠局势已乱,而我恰巧有些生意分散在龟兹诸国内,自然得去看看。”
姬冰雁确实没有说谎。
可那些沙漠中的利益却也是不足以请动这位日进斗金的铁公鸡来。
楚留香心下微暖,却也不戳破他。
大漠里风沙日日如此,交替覆盖。
曾经威名赫赫的石观音死了。
自然有人渔翁得利。
久攻不下的石谷在一朝之内被军队踏平。
谷中剩下的人也皆成了俘虏。
铁真眯着眼一一扫过。
这些女弟子俱是学过武艺的,总比一般人强些。
“送去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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