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紫云咬唇笑道:“主子,昨个遇仙正店的焌糟将你送回来的时候,你一路在唱着什么‘锦谷春,银瓶酒,玉天仙燕体莺喉,不向樽前醉后休,枉笑煞花间四友。’主子,你们昨个行酒令了?”
“我们?”
“对啊,送你回来的不是有张家小衙内、林家小衙内和一位小郎君吗?”
杜恒言心一跳,“阿婆呢?阿婆是不是生气了?”这回自个真是将把柄往赵萱儿手里送啊!竟然醉酒而归,还是男子送的!她本来就一张草帖子没有,还闹了这些事儿。
阿婆怕是又得哭了!
紫云轻声道:“主子放心,昨个奴婢去嘉熙堂接主子的时候,老夫人笑呵呵的,对了,昨个少夫人和婉小娘子不在府中,去了肃王府,晚间才回来!听说好像是肃王府出了什么事儿。”
杜恒言起来洗漱好,紫云替她梳着头发的时候,紫依拿了一封信进来,道:“主子,凌妈妈说是李御丞家的小娘子让人送来的!”
杜恒言接过来,摸着甚厚,不过歇了一日没去上学,李菁竟存了这般多的话?
拆了信,一时却不由看住了,陈语冰竟然寄给了李菁一封信,将昭城郡主这些年抹黑她的事都一桩桩记录在册,李菁随信将陈玉冰的信附了过来。
杜恒言一边看着,一边觉得好笑,昭城郡主抹黑她的事,她自来知道,有什么好说的,陈语冰难道是因着哄了杜婉词那般久,最后却做了太子侧妃而恼羞成怒?想怂恿自个去帮她斗杜婉词?
呵呵!
杜恒言缓缓收了信,这些小娘子真当她没脑子啊,她再怎么和赵萱儿不和,也不会给旁人做刀剑使啊!
杜恒言摸着犹有些不舒服的头,忽然想起来,能喝酒的是现代的杜恒言啊,不是大赵国的杜恒言啊!
大赵国的杜恒言滴酒未沾过啊!
想到这里,杜恒言猛地捂住了嘴,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回来的,到底有没有嚷些乱七八糟的?扭头问紫云:“阿宝呢?”
紫依蹙眉道:“今个阿瓜一早不知怎的就跑不见了,阿宝找了它一上午,刚才回来见你还没醒来,又出去找了!”
杜恒言道:“你们快去将阿宝找回来!”
紫云和紫依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这般急慌慌的找阿宝,两人不由互看了一眼,还是依言出去找阿宝了。
杜恒言拍着脑袋,心里默念:一定没有瞎说,一定没有丢人!
又蓦地想起昨个张宪看她时灼灼的眼神,心里又是一木!“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真是造孽啊!”
第32第
今个崇祯殿里头的太子和张宪一直处在神游状态,太子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脖子,捏捏自己的脸颊,好像在试手感。
张宪一上午坐如松一般,腰脊挺直,虽不曾懈怠过半分,但是上头的太傅唤了他一声,他竟然置若罔闻一般。
沈太傅无奈摇了摇头,想着许是昨个太子才受封,学生们可能心头有些波澜,未到午时,收拾了书本,道了一声:“今天就到这里吧!”
沈太傅一走,后头的楚王府世子赵延简收拾了书箧,好奇地问道:“你二人今日是怎地了,老师可看了你两好几回。”
赵延简今年十五,性子自来纯良,功课也极好。
赵元益看着堂弟,不由打量了起来:明眸秀眉,好一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
赵延简见他的眼神十分古怪,又唤了一声“哥哥”。
赵元益缓过神来,动了动唇,忙掩了神色,叹道:“还有九日,哥哥我将要一口气迎五位美人进府,想想不是烦闷的紧!”
赵延简向来谨守古礼,是赵家最规矩的男儿,听到是这事,皱眉道:“怪道哥哥今个一直捏脸摸颈的,原来是怕小嫂子们看不上哥哥。”
见哥哥睁大了眼,红了脸,赵延简忙认真地宽慰道:“哥哥是储君,不必在意自己的色相,为皇家延续血脉才是正经。”
赵元益眸中隐有震动,难道在习之的眼里,他就是一条配~种的猪吗?
微咳了一声:“习之说的在理!”习之是赵延简的字。
别过了赵延简,愈加郁闷的赵元益带着张宪默默地回了太子府,进了自个的地盘,赵元益猛地跺了跺脚:“子瞻,你说,世上怎会有这般的小娘子!”竟然说他脖子短!
张宪淡道:“唔,阿言自幼性子不似旁家小娘子。”他说的清浅随意,只是素来肃峻的一张脸上现着一抹诡异的红色,映在二月薄薄的日光下,竟有了些许春意。
赵元益别过了脸,一时觉得对眼前的人有点不忍直视。可一想到昨日杜家小娘子醉眼朦胧地说他鹰鼻峰眉,丹凤眼儿越挑越媚,末了拍了拍他的脸道:“坏一点就有帝王霸气了!不过面皮儿虽嫩,就是脖子短!”
被夸了几句美色的赵元益顿时犹如被淋了冰水,透心凉。
此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目测了张宪的,“子瞻,你看中的小娘子怎地这般没眼光?”他的脖子哪儿短了?
张宪侧身,一眼朝太子望过来,一双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里略带讶色,却只淡道:“殿下所言甚是!”
这句话说得再恭谨不过,可是赵元益不知为何,在子瞻的注视下,竟觉得脖子果真矮了好些。气恼地甩袖走了。
张宪望着太子匆匆而去的背影,忍不住轻抬右手,食指放在了唇间,昨日那双柔荑带来的灼~热感,似乎仍旧隐隐留在唇间。
她说,“不染而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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