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要钱一般,她刚真怕她心脏受不了。
杜恒言望着已经合上的象牙嵌红木的盒子,依旧心有余悸,吩咐紫云道:“这两盒登记在册,仔细收好!”她以后云游四方,就靠这些,也能走好些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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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五,一早荣延院的珍珠亲自捧了一套袄裙过来五色锦盘金彩绣绫长臂短袄,一条两指来宽的镜花绫披帛,一条齐胸的玉色绣折枝堆花长裙,一件五彩刻丝石青银鼠氅衣。
珍珠笑道:“今个晚上进宫赴宴,夫人特地为言小娘子备着的!”
这个珍珠自来在荣延院仅仅屈在于妈妈之下,向来面软心狠,紫云和紫依一见她笑,竟觉得后脊背发寒。
杜恒言笑道:“伯娘想的真是周到,劳珍珠婶子跑一趟,这么一早,天寒地冻得,婶子不若用些茶水再走?”
珍珠见她只看了一眼袄裙便交给了身后的女使,微微蹙了眉,旋即笑道:“多谢小娘子,夫人还在等着奴婢回话,奴婢先告辞了!”
杜恒言唤道:“紫依送一送珍珠婶子!”
紫依小腿弯一颤,硬着头皮应了声:“是!”带着珍珠出去了。
过来一会进屋,杜恒言见她惨白的脸,笑道:“看你两出息的,能吃了你不成?”
紫依嘟着嘴道:“主子,你是没见到荣延院的那些洒扫女使被她惩治的样子,我听墨林说,那个叫如非的小丫头,才八岁,一根小手指血糊糊的耷拉着,就这样断了,又没钱买药,这冬天的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杜恒言心口一跳:“我只当她嘴皮子厉害些,心眼多点,这般大的孩子也能下得去狠手?”
顿了顿又道:“你一会拿些铜钱给墨林,让墨林去买药给她敷一敷,最好能去看看大夫!别让荣延院的人知道是我们出的钱!”
紫云、紫依忙应下,同是做女使,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见自家小娘子这般仁义,心里对杜恒言更敬爱了两分。
紫云抖了珍珠刚送来的衣裳,问杜恒言:“主子,这衣裳今个晚上穿吗?”
杜恒言轻轻笑道:“主母送来的,自是要穿的,不过,你另外再帮我备一身。”
赵氏送给她的这身衣裳,十分繁丽,花团锦簇的,实在挑不出毛病,人家一番好意,她都不好不受着,不过,她对赵氏向来留有七分警惕。
酉时不到,杜恒言便跟着赵氏进宫,赵氏今个穿了一身宫装,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袖半臂褙子,紫色粉边的霞帔,里头是一身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下头一条湖蓝描花长裙,两只金翟簪插于七翟冠两侧,上头翟簪上的珠串在看到杜恒言的时候,一晃一晃的。
眼睛在瞥到一旁傲然立着的杜婉词时,心中微叹,她就知道赵氏不会平白无故送她衣裳。
“阿言见过伯娘!”杜恒言屈膝行礼道。
赵氏微微点头,淡道:“走吧!”
杜恒言自坐了后面一辆马车。自幼时跟着赵氏一同坐马车去避暑山庄后,赵氏再也不曾和她同乘一辆马车,想来是眼不见为净,杜恒言自个也乐得自在,让随侍的紫云端了糕点出来,两人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今晚上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什么东西呢。
紫云半晌,吞吞吐吐地问道:“主子,今个,婉小娘子的衣裳真别致!”叠领广袖海棠锦衣,曳地如意云纹裙,腰间束以四指宽的辟尘苍珮流苏绦,系着空雕花的芙蓉玉环,脖颈上戴着乳白珍珠璎珞,堪堪只梳了利落的凌云发髻,簪着一只雕花芙蓉滴翠簪子。
淡雅又不失华贵,倒是自家主子富丽的过于耀眼,反倒有些落了下乘。
杜恒言白了紫云一眼,扭了她的脸道:“人家那是正经的杜家嫡小娘子,和我有什么可比得!这一身总比我穿藕色描花襦裙好吧?”
紫云心里为自家主子憋着气,撅嘴道:“您不也是堂堂正正的嫡小娘子!”真按着名分来,您还是长姐呢。
后两句,紫云没敢说,怕惹得主子心里头伤怀。
杜恒言还真不嫉妒杜婉词,她又不要当皇子妃,穿的中规中矩,不掉价,不出彩,是再好不过的,到时往大殿中一座,她就是万绿丛中安然自得的一片小叶子,吃吃喝喝,看看众家小娘子的才艺便好。
一刻钟,便到了宫里头,大殿里头已经做了好些夫人、小娘子,杜恒言一眼望去,小娘子们都是书院里的熟面孔,低着头跟着赵氏坐到了左边第二个小叶紫檀长几后,望着上头精致的雕花,心中暗叹,皇家真是奢侈,这么一殿,几十来张,清一色的小叶紫檀。
杜恒言正在仰着脖子,默默数着人头,忽地大殿门口的黄门宣道:“皇上万岁万万岁,贵妃千岁千千岁,修仪娘子吉祥,淑仪娘子吉祥!”
大殿里头一拖拉的夫人、小娘子都立即埋头跪了下去,口呼“万岁”、“千岁”、“吉祥”,颇有震耳欲聋的趋势。
不一会儿跪伏在地上的杜恒言眼前细细窣窣的撩过一阵衣香鬓影,只在看到其中一身挑丝双窠云雁宫装的丽人不意露出的浅浅的一个小巧的粉底缎面高梆花鞋时,微微被刺了眼睛。
猛地抬起了头!
“平身!”走到上首的官家望着下头珠翠环绕、香粉翩飞的一众女眷,和颜悦色地道。
杜恒言望着官家身旁那一张粲然生光的脸,瞳孔猛地一缩。
而那一双清波流盼的水眸也正清泠泠地看着她,透着狡黠的光。
第24第
身旁的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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