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宛如是曌的影儿一般,当年的他就是千年前的曌,而现在的他又似数十年前的曌,一个磨灭了任何情感,只为了复仇而存在着。
最后,他终于卸下了他那张没有表情的冷酷的脸,回复了数十年前的那个小孩,一脸的天真和纯洁,带着稚气。
他朝着曌笑了笑,一如当初,说:“尊主大人,现在总该记得了吧,不会是贵人多忘事吧。”
“你,你,你是曛。怎么可能?”曌结结巴巴的说。没错,鬼瞳就是我,当年被利用后杀害的曛。
我在瞬间收起了笑容,再次带上了假面,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一抹阴邪的淡笑浮现在我的嘴角:“既然尊主已经记起旧人,叙旧时间就到此為止,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此行所来的目的。”
她点了点头,示意荩不要插手。
我抽剑出鞘,已饮了血的问天兀自嗡嗡作响,为再次作战摩拳擦掌,士气亢奋,殺氣聚集。我双眼冷兀的射向族长,目光所及,意即剑气所向,剑随着我的身影不住变换,如游龙,似惊鸿,剑气如虹,长贯整个空间。如果這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打斗,这宛似行云流水的剑舞,轻盈而又飘逸。转身,蹲伏,起身,回刺,每一次出击,每一轮回防,都是如此的连贯而又滴水不漏,几乎找不出破绽,没有慌乱,也没有丝毫的不谐,一切都如此自然的糅合在一起。
一段华丽的舞蹈,却饱含着杀机。渐渐的,曌体力不支,已身负数处之伤,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无法发动更强的攻击。
一道剑气,直直指向大口喘息的曌,眼看着就要击中她,那么这就将是最后一击。荩一个跃身,挡在了她的前面,一下子就被弹到了墙上,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吐出,她软趴趴的从墙边滑下,跌坐在地上,一时竟无法起身。
将目光从曌转向荩,冷冷的看着她们。只见曌怜爱的看了荩一眼,而荩也以一种相同的眼神回应,而后又将视线转向我。
再度运气于剑,曌却咳嗽了几声,用虚弱的声音提出了横亘与她心底的疑问。
“在死之前,我想明白一件事情。”
我微微收了剑气,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好,你问吧。”我冷冷的说。
“上次明明在被刺之后,又受了我这么重的掌力,为何还能存活?”她很不解的问“大概是我命不该绝吧,以前被别人嘲笑的弱点现在反而救了我一命,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心其实不長在左边,恰恰是在右边,这一刺最多只能伤我,不至于让我丧命;你的那一掌则多亏了以前教我的护心大法,保住了我的全身主要经脉。又恰逢那天大雨,你们没有确认我是否已真正咽气,就离开了,或许是觉得以我的功力是不可能抵御这一剑和一掌,可惜我跟着璃在不知不觉中学了凤舞九天。”
她黯然的垂下了头,没想到被自己的疏忽大意给摆了一道。
我斜眼看了她一下:“其实我还应该谢谢你,教会了我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上生存,我挣扎着,努力着。去向各大门派求取武艺时,遭人白眼、无视。屈辱,痛苦,孤独,一切的一切,每每让我不能忍受,只要一想到你,便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也正是这样,我不仅活了下来,而且习得了各大门派的武功,并依循凤舞九天的法则,求得如何破解他们的方法。”
“既然你的功夫已经如此了得,为何不直接来杀我,反而先寻那些不相干的人开刀。”她断断续续的将词连成句。
“在没有确定我的实力之前,我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因為万一失败的话,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暴露自己身份的原因。”我不含一丝感情的说着。
“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而已。该说的我都说了,那么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我提剑,运气于上,向她刺去,只听得滋的一声,是金属穿刺入ròu_tǐ的声响。再一声,是将剑拔离的声音。血从剑尖滴下,一颗,两颗,鲜艳欲滴。可是被刺的却不是曌,而是荩。在最后时分,荩拼尽全身的力量,用自己的身子当作盾牌再次挡在了曌的前面。
“荩,你为什么这么傻,她要杀的是我,你为何挡上来……”一贯冷酷的曌竟也落下了泪滴。泪水落在荩的衣物上,打在她的手背上,湿湿的,凉凉的。
荩笑了,很满足。
“保护尊主,是我的责任。尊主,你哭了。”是心疼,也是满满的幸福,即使死亡已近在眼前。她輕輕為瞾拭去淚水。
“好希望看到不再冷漠的尊主;好希望看到那个将我领进族里时充满温情的尊主;好希望能再看到尊主的笑容,不含一丝杂垢,就像当初那样;好希望……如果有来世,我仍然愿意当你的护法。”满含深情的久久凝视着曌,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不会有事的,告诉我你没事,我不准你死。”见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曌,心有些抽痛,即使再无情的人,即使再会伪装的人,也會在大悲大痛之際,讓撕去了面具之后的人性凸显,都會变得歇斯底里。可是就算这样,她心痛的咆哮依然带着命令的口气。
荩笑得很灿烂,似乎把一生的笑颜全投注于此。瞳仁慢慢的扩大,嘴唇愈发苍白。可是依旧保持着笑颜。
“我能叫你曌麽,很久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可是一直不敢。”她祈求似的注视着曌。她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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