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边因在分外上心着沈琳的事,故还没有空子刁难凤凤。
晨时凤凤依旧不敢怠慢的起了个大早,径自在院子里侍弄那些昨个未修剪完的花卉草木。其实太太的态度不仅没有让她感觉到松一口气,反倒令她心中那股不安感愈的弥深……就好像有一把刀架在头顶,你不能知道那直指向你的刀锋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落下来!
这种不可预知的惶恐感令凤凤应付起来力不从心,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驱驰才是好的。她倒宁愿太太早先把她叫过去训斥一通、以一己之身承恨承怒,过去了也就不会再记挂了,总比这么悬而未决、无法搁置要好了太多!
念及此,她心中一烦,那精巧的剪刀没防备的便向下一滑,一下子滑到了手指。指尖一痛,凤凤陡回神,下意识扔了剪刀检查自己指尖的伤口。
可这时那纤纤玉手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掌给包裹住!
凤凤一激灵,猛然抬目,却瞧见了大少爷正握着她的手蹙了眉宇眼含焦灼。
即便瑾煜是少爷,这样握着一个姑娘的手也委实显得轻薄,这于理不合,凤凤下意识将手自他掌心收回来,即而压制住那突忽狂跳不止的一颗心,欠了身子向他行礼:“奴才给少爷请安。”低眉敛眸、气息徐徐。
瑾煜见她甫收回了手,心中也后觉自己的不合时宜。又见她向自己请安,他便单手负后、向她点一点头:“免了。”
他的声音不重不轻煞是稳妥,虽然只有淡淡的两个字,可闯入耳廓时便犹如一阵清风缓缓儿撩拨,作弄的人心口生了细微的涟漪,很是悸动,又如深埋尘土里的种子借着春光的加持而莫名就复苏生机!
凤凤得了这告免,方把身子起来,碎玉样儿的牙齿咬了咬下唇,眸子微含怯意的将抬未抬:“太太去五太太那里了,眼下不在。大少爷晚些时候再过来吧!”跟着顺口道出。
瑾煜闻却未见诧异,他心中早有了底儿,知道出了昨天的事后,母亲必须去安抚沈琳才能圆下这个场!此刻他没有半点儿就此离开的意思,还反倒又迎着凤凤行了几步:“我不是来找母亲的。”启口含笑、侧敛目,“我是来找你的。”沉淀的声色里,流露着丝丝小俏皮。于此又一停顿,眉心复凝,“方才划破手指了么,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口吻便又带着点点关切,有如一位兄长着紧自己的妹妹。
凤凤却无暇管顾他后边儿那句关切,只是眨了眨眸子心中微诧:“找我?”于此才后觉大少爷询问自己的手伤,忙又下意识笑笑,“手指没事。”边蹲下身子将那剪刀重又捡起来。
瑾煜赶在她之前捡起了剪刀,自顾自侧唤了个小丫鬟递过去让她接着收整花卉,他自己则示意凤凤借一步说话。
凤凤虽然觉的不合时宜,但她也不能拂逆,又见少爷已经领走于前,她顿了顿便忙不迭跟上去。
在一树荫凉处,二人停步。瑾煜转目对着凤凤瞧了一瞧,颔时展颜悄声:“掷筊和点心的事,真的谢谢你。”喉结微动,声色恳挚、眼光澄澈,“不然我母亲肯定会为难沈……为难五太太的。”中途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改过了称呼。
凤凤就知道他着紧沈琳!夜会沈琳、知道沈琳要来拜会太太而后脚就过来探看、还有此刻为了沈琳而对她亲自感谢……这诸多的一切瞧在眼里,凤凤心中便有了分明。
她隐而不,抬目松了口气,声色随和了许多:“少爷就为这个,大大不必亲自来道谢。”她本就没觉的自己所做有什么值得道谢的,横竖那一半是因为感少爷的恩、一半是为自己铺陈后路、一半是出乎下意识的举手之劳,若为这些特意承受大少爷的谢意,她在心中觉的实在担当不起。旋即又侧目微肃,“若是让太太知道了,反倒是害了奴婢!”落微微,这是实话。
“谁说我是为了这个过来的?”瑾煜陡地聚拢了眉峰,声波一转,瞧着凤凤甫便怔住的模样旋即又笑起来,“我跟五太太虽有同窗之谊,却又怎好代替她这般殷切的道谢?啧。”于此呵声,不觉抬手捏了捏凤凤的鼻尖,“真是个一根筋的傻丫头!”这个动作何其亲昵,似乎这两个人已经多么熟稔彼此了一般。
凤凤下意识偏了偏面颊,想躲又到底没有。只是听着大少爷如此说道,她心中委实又是一懵:“那少爷还有什么交代?”带着三分呆木、二分无奈、五分猜度,小模样瞧在眼里可爱极了!
瑾煜就这么悄自瞧着她,见那淡淡的秋阳并着游云在她这张美面上铺陈开稀薄的剪影。她面上薄扑脂粉,微微的明灿与浅浅的乌沉倒像是天然的胭脂、为这芙蓉一般能滴出水来的面孔平添一脉娇艳与淑丽。看的他心中亦是欢喜不能持,又在同时觉的她这副神委实可以怜爱,心中恼不得一动:“好一个剔透灵秀的姑娘,此刻怎么反倒如此不解风起来?真是个傻姑娘!”前一句刻意玩味,后一句含笑微微的叹、又是那兄长对幼妹的真心怜惜。
凤凤下意识眨眨眼睛,如是的不明所以。
瑾煜把身子朝她一探,捉着她的耳垂轻轻一嗅、就着耳畔悄声:“我要吃水晶桂花糕!”
“啊?”冷不丁的一句,凤凤一诧异。
瑾煜免不得一丝好笑并着戏谑:“就是你做给我母亲的那种!”提点着带着刻意的坚定,起了更甚的玩心,模样亦是可爱。
凤凤一愣,即而才感觉出少爷是在同她开玩笑!旋即又明白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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