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涛和季春聊了一会儿对于老城拆迁的那些遗憾,突然间话锋一转:“季老板,你说说看。这邯江市里就剩下这么多老房子,要真是全拆了,我们要给子孙后代留下多少遗憾,我们的祖辈又会怎么看我们呢?”
对于雷涛的话,季春可以说是无言以对了。他心里虽然赞同雷涛的说法,但嘴上还是死不认账:“我可管不了这么多,我和我的兄弟们要吃饭。这没了活儿……找你,你管饭呐!”
就在这时,张德强带着光头强走了进来。他正好听到这句话,立刻吼了一句:“没本事就没饭吃!有本事就有饭吃,耍无赖算什么?”
“你特么说什……么。”季春愤愤地回骂了一句,可当他看到张德强那铁塔似的身躯,调门一下子又弱了下来。
张德强身高将近两米,体重一百多公斤。整个人就像个北极熊一样,他和站在他身边的光头强比起来,光头强就好像一只趴在藏獒身边的泰迪。看到他这副身板,季春就有点不敢说话了。
雷涛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闲话呢,我也不多说了。季老板,今天来我工地上的这些人都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他们没戴安全帽擅闯施工重地,所以就被扣下了。你既然来了,就把人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他们也都是拆房工人,这建筑工地上会出现什么危险,他们其实也都知道。只不过……不长记性是要吃大亏的!”
雷涛这最后的一句话完全是有所指的!看似平淡的言语中充满着威胁和警告。季春不由得感叹,这事情根本没有安镇勇说的那么容易。而那位容少……更是说话不靠谱。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朝着雷涛点了点头,带着光头强出去了。在门外,他公司的那些民工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候着。看到季春出来也就乖乖地跟着他往外走。
今天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够久了,雷涛和张德强邹宁说了一声也就起身准备回去。
从这工地临时板房到外边有一段路是原来的巷子。季春和他的工人们在前面走着,雷涛离开他们也就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可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巷口的时候,前面有一栋旧楼的整面墙也许因为连接的侧墙已经拆掉了,也许是因为木结构的主体出现了腐蚀。突然掉落了几块砖头。那些工人走的是另一边,而季春和光头强则是在路中间。季春身后有一个汉子看到这几块砖头掉下,本能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他立刻奋不顾身地冲过去将季春和光头强猛地向左一推。
雷涛看到砖头掉落看得更清楚,他也看到了那整面墙都有点摇摇欲坠的样子。前面发生的那一幕他更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雷涛的起步几乎和那汉子是同步的,而就在那汉子将季春和光头强推出去的同时,这汉子的后背也被雷涛推了一把。
“轰”地一声……墙倒了。
倒下的墙体像雪崩一样轰然倒地,扬起了一片烟尘。而一些散落的砖头和瓦块就在这一群人中间摔得粉碎。这些工人多多少少还是有被砸到的,不过由于本来就在巷道的另一边,而且反应的还算快,倒没什么大事。季春和光头强还有那个汉子三个人则倒在地上,他们的身边还有不少的砖块。
比较神奇的是,季春和光头强除了突然被推倒身上有些擦伤之外,根本没什么事情。而那个汉子大腿上和后背挨了几块砖头。不过还是很快就怕起来了。
“老三!你……你没事吧!”这个汉子是季春的三弟,平时不太爱说话,就帮着季春开车。季春回头起身后,看到弟弟身上满是灰尘,立刻关切地问道。
季春兄弟三人。父母早亡的他们三兄弟一直都是相依为命。早些年有个算命的瞎子,说季春的命太硬,父母和兄弟都会被他“妨到”。老二早年和别人争夺一个工地打群架时,被人打成了半身不遂。这老三要是再出什么事……。
“没事……哥,我刚刚也被人推了一下。”季秋摇了摇头,他已经活动了四肢,除了大腿和背上有些疼,也没什么大问题。他们三人刚刚是走在一起的。可那个地方现在都被砖墙埋起来了。
就在这时,张德强和邹宁也从后面赶了过来。他们刚刚是和雷涛走在一起的。可雷涛突然就跑过来把季秋推了出去,而随后那面墙就倒了。张德强和邹宁立刻赶过来开始扒拉那些砖头。而季秋看到之后也立刻过来帮忙,接着季春就招呼身边的那些工人一起扒墙救人。
这堵墙倒下来之后,这堆瓦砾也不算很多,这百十来个人一起动手,瓦砾很快就被扒开了。当雷涛并他们从瓦砾堆中扒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全是灰。而他的人也已经昏迷不醒了。
雷涛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雷涛的意外受伤让很多人都被惊动了。秦殊和余荷立刻赶到了医院,秦殊看到雷涛头上身上绑满绷带的样子,一下子哭晕了过去。余荷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声不吭的坐在雷涛的床头,默默地看着他掉眼泪。
行业协会的伍柏年和熊泽进是第一个赶来的官方人士。伍柏年好歹也是从城建局长位子上退下来的,他在卫生系统还是有些人的。在他的帮忙下,医院给雷涛安排了一个比较好的病房,还找外科主任来看过。
“病人的情况还算好,虽然现在还在昏迷,那是因为头部被砸到了,估计有点脑震荡。不过具体的情况最好做个ct。身上其他部位也大多是皮外伤,骨头什么的都没事……”这位外科主任是市中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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