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颠簸了两下,缓缓地离开了皇宫的偏门。
叶弘文站在城墙之上,看着那辆朴素的马车,朝着远方驶离,这才皱紧了眉头,险些红了眼眶。
站在叶弘文身后的舒承也叹了口气。
“我们回去吧。”叶弘文默默的说,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溪羽,你会想明白吗如果你想清楚了,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师傅。”崇溪羽见马车已经驶离了皇宫,这才掀开车帘,看着马车师傅,一脸祈求:“师傅,我想回去看看我爹娘。”
“可是,这”马车师傅一脸为难的勒停了马,转头看向崇溪羽:“可是老夫就只是负责将您送到感业寺去,并没有接到这样的安排。”
“师傅,求您了,我是崇百文将军的女儿,您只要带我去崇将军府,我爹不会亏待您的。”崇溪羽伸手拉住了马车夫的手臂,左右摇摆着,一脸可怜的看着马车夫。
无奈的叹了口气,马车夫只好点点头,朝着崇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在宫中的崇溪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崇百文和应怜雪已经在家中急白了头,也急坏了朝着感业寺方向走的崇溪羽。
磨蹭了半了,路上不安全,要您小心点。”低头思索了一下,小婢女撇了撇嘴,看着崇溪羽一脸的委屈:“老爷和夫人这几天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岁,小姐,希望您真的可以将这事情彻底改变,不然的话”
“放心好了。”崇溪羽伸手捏了捏小婢女的脸蛋:“等我光明正大的回来。”
于是,马车一路朝着偏僻的寺庙方向走去,只有一个车夫,身边没有任何人史上第一宠婚:慕少的娇妻。
这时候,多日来的难过和苦闷,才终于释放出来。
紧紧蜷缩在马车中大哭了一阵,直到将心中的所有不快都发泄出来,这才长长吐了口气,将眼泪擦掉,顿时,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委屈和难过,崇溪羽的眼中沉静冰冷如同冬日的湖水。
微微掀开车帘,看着窗外高悬却南斜的太阳,树上的落叶似乎也快掉光了,进入了感业寺,就要迎来最难度过的寒冬。
面临如此困境,崇溪羽却冲着阳光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还红肿着双眼,闭着眼睛吸了口气,只要我能看见阳光,我就不会倒下。
一路离城郊越来越近,可崇溪羽的心情却越来越好,看着周围金黄的麦田,在地里耕作的农民,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看着身边的景色,崇溪羽的心情也变了好多。
“师傅,还有多远啊。”崇溪羽掀开车帘笑着问。
“啊,不远了,太阳下山之前应该可以到。”马车夫坐在前面,头也没回,只是喊着。
“真是麻烦您了。”崇溪羽嘿嘿笑着,将车帘放下,安静的坐回了马车中,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冷川坐在床上,慢悠悠的将衣服穿好,身边的婢女伺候着,她满脸的冷淡,看了看门口:“禾阳秋,你不用跪着了,走吧。”
“不”门外传来禾阳秋沮丧的声音:“你不原谅我,我就是不走”
无声而笑,冷川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脸,还是有些红肿,手指印清清楚楚的印在脸上,让冷川脸色不由得一阵寒冷,这些,我早晚有一天让你们都给我还回来
“阁主,你就原谅我吧”外面禾阳秋还是满口的撒娇语气:“我只是觉得阁主醒了我太激动了嘛,我并没有真的打算就这样看阁主您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禾阳秋就很自觉的咽了下去。
“一个月之内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婢女伺候着冷川穿好黑衣,将头发高束,冷川将短剑背在身后,拉开了卧室的门。
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冷川不禁啧啧称奇,从清晨到黄昏,这个孩子就一直跪在这里祈求原谅,可是,冷川憋住笑,可是冷川心中早就原谅他了。
淡然的走过禾阳秋的脸前,冷川脚步都没有停下:“你快走吧,不走的话我让人赶你走了。”
“可是阁主你去哪里”禾阳秋忍不住站起来看着冷川离开的背影,追了上去。
“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冷川淡淡的放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禾阳秋的视线里。
“我错了嘛阁主原谅我吧”禾阳秋泪奔着朝着冷川追了过去。
直到夜里,马车还在继续行驶着,崇溪羽看着这一片黑茫茫的野地,顿时疑惑起来:“师傅,为什么还是没有到啊,不是说黄昏时候就差不多到了吗”
车夫却没有答话,继续朝前飞快的驾着马车。
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涌入心头,崇溪羽低垂下双眼思索一番,突然捂着肚子急声道:“师傅师傅,能不能停下车,我想去解手”
“很快就到了。”马车夫突然闷闷的说了一句,还没有等崇溪羽思考,便突然一下将马勒停。
崇溪羽瞬间就被甩的差点飞出了马车,死死抓着窗户才停下,却只见马车夫突然一把掀开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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