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庚子年的三月初五,当百里九歌睁开惺忪睡眼的时候,便已经认识到今日罢转身要走的,却冷不丁想起了什么,又回眸望向百里九歌袒露的脖颈。那白皙纤细的脖子上干干净净的,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喜娘不由的心生怀疑,莫不是那张帕子是假的,其实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咳咳”墨漓这时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色如同白蜡。
百里九歌连忙侧身扶住了他,询问:“你怎么样了今日身子还是不行吗”
墨漓似是无奈的呢喃:“在下这副样子,分明是行将就木,所以咳咳,昨晚实在没能让你尽兴,勿要怪罪。”
百里九歌全然听不出这话是说给那喜娘听的,反倒连连道:“你别这么说啊,我昨晚很高兴呢,我说的是真的”
那喜娘听了这番话才将脑袋扭了回去,不禁在心里嘲笑这落魄的质子连行房都如此无力,倒还真是半截入土可怜昨晚百里九歌必定是欲求不满吧
如是想着,也算是能放心的回去汇报了,接着便又乐呵呵的笑了几声,掩门而去
如幽月深潭的眸,在门关上的一瞬划过一道异芒,锋锐的教人窒息。顷而,那目光重新落定在百里九歌的脸上,已然是温和沉静,清雅宜人。
他徐徐道:“方才那人,并非是奉国大将军派来的。”
“这个我知道,我爹才不会管我如何。”百里九歌哂笑,一边从床头拿来一支梳子,小心的给墨漓梳理发丝。过了片刻又问起:“那她是谁派来的”
“你如何以为”墨漓反问。
百里九歌想了想,道:“该不是昭宜帝吧”
墨漓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是摇头。百里九歌就当他是默认了,毕竟这门赐婚是昭宜帝别有用心弄出来的,想必定然会时时关心动向吧。
一想到自己从今往后在世子府的一举一动都要被那高高在上之人左右着,百里九歌就暗中握紧了拳头,倔强的绝不从命。
正想着,眉头渐渐的蹙起,却在余光里瞟到那沾着血迹的白帕子时,心念一动,询问:“墨漓,你为什么要在这上面滴血啊”
他淡淡轻语:“落红。”
“落红”百里九歌不解的追问:“什么是落红”
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肩上,令她一怔,望着墨漓的一双黑眸。不知为何,那眸子本是温和清润的,却好像是好像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那最深最深的尽头,像是幽深的古洞般神秘难测。
“九歌。”他呢喃轻语,“往后再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只要是针对你我的,都要告诉我。”
听他没有称“在下”两字,百里九歌更是疑惑了。
“墨漓,到底怎么回事我这人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说话不说清楚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告诉我,我又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闻言,难测的深眸不禁闭合,波动的日影在他的睫毛下画出一圈影翳。陡然间那眸子再度睁开,只如那幽林中潺潺的山泉,清而不冽,雅而不儒。
他徐徐的放下手,离开百里九歌的肩膀,浅笑着答道:“你多心了,在下也知道,你本便是恣意逍遥之人”轻咳了两声,唤道:“九歌,起床吧稍晚一些,可能会有客人前来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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