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宋鑫夜,他一样是父亲的骄傲。
宋森夜的这些yù_wàng,有谁知道呢?因为这辈子他根本不可能听到父亲对自己的称赞。
听说宋惜凝半路下了金陌冶的车,在会议室里和董事们一起商讨预案的宋森夜白白担了几个小时的惊,等到他会议结束,发现宋惜凝已经等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娇瘦的身影正立在办公桌前,微微低着头,从身后的方向很难分辨出她此刻正在做些什么。
不由自主的舒展开愁眉,宋森夜脚步轻缓的向她靠近,口中带着笑意问她:“不听话的鬼家伙,做什么呢?”
听到他的声音,宋惜凝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两下,直到他的脚步声告诉自己他已经来到身后,她这才转过身去看他,兔子一般红着两只眼睛,一边流泪一边将手上的牛皮纸袋子举起在他的面前。
看到她在哭,宋森夜也瞬间感到手足无措,只能轻声唤着她的名字:“惜凝……”
那只牛皮纸袋子里放着一些出国留学的相关手续,上面每一页纸上都写着宋惜凝的名字,宋森夜突然叫金陌冶接她来伯纳,就是因为那些资料上需要她签字,然后下午再送到相关部门去审核盖章。
去法国留学不是她的心愿吗,为什么她会哭泣呢?
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宋森夜抬起手臂轻轻将宋惜凝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她的哭泣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停止,反倒情绪更加激烈,攥起软软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向他哭诉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因为我的存在,影响到你和她的爱情了,对吗?对吗!”
“对吗”两个字被宋惜凝嘶吼出声,那声音强大的穿透力实实在在的震撼了宋森夜的胸膛,他松开怀抱,抬起双手握住了宋惜凝瑟缩的肩膀,表情慌张却态度极其认真地看着她说:“惜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你不想去是吗?那我们不去了,不去了,我们这就回家告诉妈,法国不去了,好吗?”
宋森夜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迫切,那一刻他似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他一动不动的将宋惜凝看着,他刚才所说的那些没有加过任何修饰的真心话,必须要从她那里的到反馈,他希望哪怕她不说话,也回应给他一个破涕为笑的点头。
可宋惜凝并没有按照宋森夜所期望的那样做,而是摇了摇头,悲哀的苦笑道:“不用了,我会去的,早就想去尼斯看看了。”
干脆就这样逃跑掉吧,h市的一切,宋惜凝早就不想忍受了,自以为养大自己很伟大的金逸美,她不想面对了;眼前这个让她看不懂心思的男人,她也不想继续面对了。
出国前一天的晚上,平日里很夜猫子的宋惜凝竟然早早睡下了,她倒向床铺的时候,在外应酬的宋森夜还没有回来,虽然她也很想在这最后的一个晚上和他说说话,可却没有办法不让自己倒头就睡,因为痛哭过之后的人实在是太容易疲惫了。身体疲惫,心灵也一样疲惫,他怎么连最后的一个晚上也不肯留些时间给她呢?无情啊,真是太无情了。她那卑微的想要和神灵坠入爱河的幻想,应该就此放下了吧。
最近这些日子,宋森夜总是给自己安排出满满的行程,不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绝不回家,他总觉得自己足够坚强勇敢,可这最后的时光里他却在胆怯见到宋惜凝,只要见到她不开心,他就同样不开心,那些不舍,那些自责,那些愤恨,那些埋怨,全部都会涌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就像一个亡灵听了千百遍的往生咒,却依旧不可得到超度。
惜凝,不要去留学,好吗?
惜凝,就算去留学,也不要忘记我,好吗?
这些每到深夜里内心便极度渴盼说出的话,宋森夜一句都没有对宋惜凝说过。打从初一的那天晚上开始,那只装着钻戒的首饰盒就被规规整整地放进抽屉里,难以得见天日。
眼下的人不要去说未来的事,期许敌不过人心的善变,这是宋惜凝的父亲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才做出的觉悟。宋森夜又怎么可能把那枚钻戒当成是一条项圈,用来锁住宋惜凝对自己的感情呢?没有束缚和动机的心甘情愿才是最好的爱情吧。
走进一片漆黑的家,宋森夜摸索着上楼打开走廊的墙壁灯,轻轻推开角落里的那扇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借着走廊里透进微弱的光去打量宋惜凝那一张似乎泪痕还没有完全干掉的脸。
从小到大,他常常都要来陪她过雨夜,所以她的房间门向来都不会上锁,最近的几个晚上,他虽然刻意让自己回来得很晚,但每天都会像这样悄悄进来默默地看着她,每次她都睡得很熟,什么也没能发现。
想起那些自己陪着小丫头一起勇敢的日子,宋森夜忍不住口中泛上苦味瘪了瘪嘴,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又在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尼斯的晚上也会下雨吧,没有我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辜负了宋森夜那一脸的柔情,熟睡的女孩微微皱着眉,没有给他一点回应。最后,他轻轻转身,带着留恋不舍地走出了她的房门。
第二天的上午,宋森夜亲自开车送宋惜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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