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云昭看完这段壁画之后感觉胸口堵得慌,又想起之前宗昀鉴说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看过这些东西?”
宗昀鉴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道:“我这都是百来年的四处游走,推测的。”
萧溯集看着这鲜艳无比的壁画,想着上面记载的那些完全颠覆了所有人认知的历史,突然就能公平的去看待吴漪选择去用旁人的性命去换取她自己珍爱的人的命了。
从前是他太相信正义,所以在现在得知创造正义的人们曾经也是窃贼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站在所谓的制高点去指责任何人。
而且,他所谓的正义,要靠封印这些神明,要让这些几万年前就没能得到苏醒的神族继续沉睡甚至灭亡,才能得到这胜利的勋章。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程锦握着自己的幡杖扫了一圈各怀心思的几人“我现在可以开大阵送我们出去,但是需要你们所有人的帮助,而且……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秦云昭看着这让人压抑的山洞,指着仍然一动不动坐在地上的吴漪,哽咽着道:“我不想封印什么神明,我也不想拯救任何人,我只想带她出去,我只想回去。”
宗昀鉴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想着自己之前要救万民于水火的宏愿,到底是没有动摇,但还是对程锦道:“我们先出去,谢长安拿走的应该是天帷之门的碎片,我们手里还没有任何可以与天帷之门达到共鸣的东西,先出去。”
萧溯集想了想,然后指着其中一块壁画道:“神的血脉,记得吗?找到神的血脉就能找到办法,我们出去,然后各自打算。”
“弟弟,你……”宗昀鉴看着站在萧溯集身边的乾,有些犹豫“你,你以后再也找不到我了。”
乾听了这话顿时泪流满面,他似乎是想扯一扯宗昀鉴的衣角,但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他带着哭腔对宗昀鉴说道:“哥哥,我从没害过谁……你别不要我……”
宗昀鉴摇了摇头,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道:“我不是不想要你,而是这里太累了,我从前一百多年的生活并不安稳,现在每晚都会梦见那些地狱一样的生活,我只是想让自己彻底与从前断去联系。”
秦云昭看着宗昀鉴那满脸的疲惫,便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一个人从前的生活都很难过,那么失去那段记忆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只是……能让他甘愿放弃一百多年的兄弟情,那他的从前得是多苦啊。
程锦冷眼看着众人百态,最后戳了一下秦云昭,将她引到远处后问道:“你那个朋友,她怎么回事?”
秦云昭看了一眼仍旧没有任何动作的吴漪,将她与辜清让的故事和盘托出之后,又在末尾加了一句:“我很能理解她的想法,但是谢长安这种算计人心的方式真的太狗了。”
程锦点了点头,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投出蝉翼一般的阴影。
他慢慢的走向吴漪,动作十分的轻,好像生怕惊动了她似的。
看见停在自己面前的程锦时,吴漪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低着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她无法怪罪秦云昭彻底砍死了辜清让,但也无法原谅自己因为辜清让而差点让这些人全都死去。
“我很理解你。”程锦蹲在她面前,笨拙的开了个头。
见吴漪并没有什么表示,程锦沉默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继续道:“我……我们整个家族死的只剩下我自己了。”
吴漪仍旧是没说话,也不动。直到程锦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或者是自己太招人烦,开始进行自我反思的时候,吴漪突然开口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句话。
她说:“他这次,真的回不来了。”
见吴漪回应自己了,程锦也大胆地劝慰道:“我深知生离死别之痛。”
说完这句话时,程锦生怕自己会让吴漪误会是卖弄深沉,忙继续说道:“我是说,我已经救不了我最想救的人了,但是还可以救别人最想救的人。”
☆、溜了溜了
程锦说完这句话后,自己想了想突然万分懊恼,这话任谁听着都不像是安慰人的话,但是他组织语言的能力是真的不行。
本以为吴漪会觉得他是个装深沉的智障,不曾料想的是,吴漪听过他这些话抬起头来,看上去终于没那么自闭了。她点了点头,勾着嘴角扯出了一个极其僵硬的微笑道:“谢谢你。”
见吴漪并未觉得他这人脑子有什么毛病,反而好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程锦竟然隐隐的有点儿开心。除了程御那个英年早逝的小叔叔以外,这二十多年来,吴漪是第一个阅读理解及格的。
他正要继续说些什么,萧溯集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未等他回头,秦云昭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程锦对吗?我们能不能出去就靠你了,这山洞里的气温我已经无法控制了。”
程锦回过头,见秦云昭端着的手掌上正浮着一只凤鸟,那赤金色的光芒耀眼异常。
“阵法我可以开,但是你们要把所有的灵力都交给我,不然我无法送你们出去。”程锦将幡杖立在地面上站起身来,低头俯视着秦云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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