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既然订婚,拜访洛东父母的计划自然也提前搬上日程。苏子阳匆匆处理完手头杂事,又打电话给艾达,叫她订最近的机票与他们在美国会合。
艾达自然不愿平白讨嫌:“你和贵妃放大假省亲,难道还要我随行记录起居注?我只对摄政王有兴趣,不兼职做大内总管啦!”
苏子阳莞尔,故意问她:“我去结婚,你也不来?”
艾达当即尖叫一声:“丢!”叫完又不住埋怨,“要不要这么快,我订礼服都怕来不及!——婚礼定在哪天?预计几人到场?老爷子去不去?见过他父母了吗?你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我竟然一点风都没收到!”
苏子阳逐一作答:“我们飞后天的航班,不打算办婚礼,在那边与你和苗暄碰面后就直接去婚姻登记处宣誓签字,办完手续再开车去见他父母、找地方度蜜月。”
“……这么简单?”艾达嫌弃地啧一声,“我还以为你一早属意封后大赦、昭告天下,顶不济也要请齐两家父母再拜高堂。这种节俭低调一看就不是你的风格,贵妃如果喜欢这款,干脆直飞维加斯啦。又是赌城又是私奔胜地,一定更合你们口味!”
苏子阳转一转手指上的订婚戒,笑着澄清:“没有,的确是我的意思。我丑媳妇怕见公婆,非要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才有底气。至于老爷子那边,他肯出席我反倒要提心吊胆,不如只请你和苗暄来的省心省事。再说签字和婚礼并不一定要同时办,如果两家人没意见,以后周年纪念时再补也无所谓。”
艾达依旧不死心:“至少要挑个黄道吉日吧?”
苏子阳只是笑:“现在的时间就很好。况且匹夫怀璧,不尽早刻上名字怎么安心?我一天都不想再等了,还望艾达姐体谅我的一颗恨嫁之心。”
艾达恨铁不成钢地嗤一声,倒也终于放弃劝他,只答应尽快订票便挂了电话。
计划既已得到摄政王首肯,余下便只剩按部就班。洛东和苏子阳轻装登机,于旅途中轻车熟路地倒了时差,又一路畅通无阻地入关出机场,正要打电话联系苗暄时,却被人伸手拦了下来。
苏玥笑着收回手,向两人道:“小暄和艾达都在跟uncle忙婚礼的事,只有我和auntie是闲人,所以奉命过来抢新郎。”又顺势拉一把苏子阳,小声解释,“爸爸知道你要结婚,但聚隆现在这个样子,他实在不敢抽身,所以只能派我做代表,帮他全程视频直播。”
她刚遭婚变,此时不免形容憔悴,说话也不像往日那般底气十足,反倒透出几分小心翼翼的滋味。苏子阳拍拍她手背,安慰一笑:“长姐如母,你能来就已经够了。”
说话间,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妇人也走到他们身边站定。她先和洛东简单拥抱,又笑着向苏子阳张开双臂示意:“我们准备的这个惊喜还合格吗?——真是个傻孩子,儿女的婚姻大事,父母就算挤破头也要效劳的,竟然还怕我们嫌麻烦。”
这位自然就是洛东的母亲。苏子阳连忙与她拥抱问好,又陪着笑脸连叫几声auntie,抛出大沓甜言蜜语博她开心,等到一行人依次上车,才敢拉住洛东,凑到他耳边半真半假地低声抱怨:“洛哥哥又瞒着我!”
洛东笑一笑,也压低声音回他:“我早有记账的觉悟,苏先生不用客气。”
苏子阳又气又爱地冲他虚咬一口:“我记住了,还望洛先生不要后悔。”
一路无话。四人抵达酒店之后,两位女士便十分默契地分开两人,引他们各自进房。中外均有新人婚前不能见面的习俗,苏子阳和洛东原本并不放在心上,然而如今双方家长俱在,这条规矩也只得象征性地守一守。好在洛母早有准备,她招呼苏子阳坐下,从提包里拿出本影集,翻开照片为他一张张解释指点。照片上的洛东从小学时穿着背带裤骑在木马上一脸灿烂阳光,到高中时单指转着篮球冷眼看镜头,再到大学时渐趋温和内敛,虽然神态各异,年龄不同,但大多眼神坚定,面容坦荡。
洛母盯着照片,半晌叹一口气:“小东一向有主见,从小就惯于自己作分析,一旦有了结论,就一定会坚持到底。……可他上次陪小暄回来时,却一直是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怎么吃东西,整夜整夜地坐在客厅不说话,白天就坐在院子里发呆。我问什么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去,只说自己能搞定……他这样梦游了整整十二天,等到第十三天早上,他突然又像没事人和我说话,陪我做早餐,笑着告诉我一切都解决了。”
“我当然不相信,但是既然他这么说,我和他爸爸也只好尊重他的决定。……小东回国后,我就一直很担心他,直到他发邮件给我,告诉我他后悔了、决定和你在一起,我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向苏子阳温和地笑笑:“虽然小东怎样选,我们都会无条件支持,但是做父母的,总还是希望孩子能过得开心。”她合上影集,郑重交到苏子阳手里,“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苏子阳接过影集,再次张臂拥抱她,低声答应:“谢谢妈妈。” 两人又闲聊一会,便差不多到了行礼时间。苏子阳换好礼服,由洛母挽着走进花园,艾达一见他忙迎上来作势屈膝:“恭喜陛下大婚!”
洛母不由笑,又拍拍她手臂便转身离开。艾达递给苏子阳一杯香槟,揶揄地眨眨眼睛:“签字和婚礼怎么一样?承认吧,你就爱这种调调!”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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