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把他关进大理寺,关个几天吧。”
全场一片寂静,大家的表情都石化了,就是皇上也是尴尬地开口,语气中夹带着不可置信:“穆儿,你说什么?”
“皇上,我说,把玉禅王关进大理寺,关个十天半月。”
“君无戏言,都听到了吗?”皇上难堪地挥挥手,让人上来把玉禅王押下去。
“王爷,地牢湿寒,可要保重。”花穆儿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
“谢相府千金关心。”玉禅王临近她时,眼眸黑沉,嘴角勾起一个冷笑,不知是在嘲弄花穆儿的假关心,还是在自嘲。
☆、表哥表妹
第二天,相府千金被玉禅王拒婚,玉禅王因此下狱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大都朝。
街上到处都在诉说她花穆儿的小肚鸡肠和她的最毒妇人心,竟然因为玉禅王不肯娶她,就让他下狱三个月。
花穆儿觉得很无辜,明明是十天半个月,怎么就成了三个月,谣言也不至于传成这样吧?
在场那么多人见证……
不过她不敢再上街了,她怕有人认出她,就算有人顾忌她的身份,不会被当成过街老鼠般暴打一顿,但是几片破菜叶子还是要丢她身上,几盆洗脚水还是要泼她身上的。
这一点在宴会后第二天,她深深地见识到了。
彼时她准备出门去后山挖兰花送给她娘做生日礼物,没想到出门片刻她就顶着菜叶子湿淋淋地回府了。
不得不说大都朝民风,那叫一个剽悍。
花穆儿边走边摘着头上绿油油的菜叶,恰好在院子里遇见了晨起练剑的岳表哥。
很不厚道地,表哥一见了她狼狈样,剑随手一丢,就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一缕阳光照耀在表哥身上,整个人像镀上一层光辉,散发出满满的柔和,他若是不笑得那么开怀,捂着肚子前俯后仰,应该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花穆儿撇撇嘴,不满地转身就走。
“小表妹,等等!表哥有问题要问你。”
“你觉得我现在有兴致回答你吗?”花穆儿止住步伐,回头,露出一个森冷的笑,“我现在要去洗澡,要说什么待会再说。”
等花穆儿擦着头发,撩开帘子,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岳表哥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她房里的太师椅上,随意瘫着,眼睛盯着天花板,面上潮红,不知在想什么。
“要问什么就问吧,如果是昨天宴会的事,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街头巷尾传的大部分都属实。”
“那不属实的小部分是什么?”
“我只让皇上关玉禅王十天半个月,而不是传闻中的三个月。”
“表妹,你很厉害呀,别人去参加越女宴都是为了把自己嫁出去,向皇上攀亲,你倒好,是去把皇族人拉下水坐个牢,我真是不知如何表达对你的崇敬之情。”岳表哥忍不住揽过花穆儿,赞赏地拍拍她的肩膀。
“谁稀罕嫁给他们皇族人?他真当我喜欢得不得了,求着皇上把我嫁给他,呵!”花穆儿狠狠地擦了把头发,把面巾往桌子上一丢,“我哪有拉他下水,分明是他忤逆了皇上的旨意!皇上想治他的罪,又不好明着,皇上那是什么人,又想要威严又想得民心,所以借我的刀来杀鸡儆猴,我正好想出口气,于是最后这个锅就背定了!”
花穆儿详细地把她昨晚经历的事说了出来,包括从进宫的那刻到离宫回家。
“表妹,你哪斗得过他们宫里那一群豺狼虎豹,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自己,不值得,尤其以后离那个玉禅王远点!”岳表哥扶住花穆儿的肩膀往下压,让她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拿过椅背上的面巾,细细地擦起她的湿发来。
“原本没什么的,可今天早上一出门就被人丢菜叶子,臭鸡蛋,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你一大早出门干什么,怎么不叫我陪你?”
“过两日,不是娘亲诞辰吗?她喜欢兰花,而后山的兰花又是开得幽香,我想着去挖几株过来。”
“府里又不缺那几株,你胆子也大,一个人不带,就敢去后山。”
“她喜欢,当然是多多益善,更何况野生的与精心培育的完全不同,就是香气也要浓烈些。”
“我看你就是那野生的兰花,香气浓烈呛人。”
“怎么说话呢”花穆儿蹙起远山眉,故作严肃。
“杨穆儿,你近日越发口无遮拦,我哪有这样说,真想撕烂你的嘴。”岳表哥手下动作力气加重,“你看你的头发,五月见你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六月再见你时不光性情大变,连头发都变得怪怪的,这颜色是什么,这个卷卷又是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敢于挑战自己,我离家出走就是为了找这样的一家店,用特殊的药水染了头发,用、用火钳烫了头发,多好看呐,你不觉得我身上有种特别的美,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吗?!”
花穆儿回过身来,死盯着岳表哥,仿佛他嘴里只要冒出个“不”字,她就要伸出手指戳他脊梁骨了。
“你美,你美,你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
“我就说嘛……是什么味道?”花穆儿放心地转回头,示意她家表哥继续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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