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少年喃喃了一句,忽又扯着嘴角道:“孤知道,你只是在敷衍孤。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何还要成亲,为何还要找那个可恶的师母……”
高吉利听得眉心一跳。
小殿下如此伤心,竟然是因为定北侯要成亲了?可成亲生子于男子而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定北侯也确实到年龄了啊。小殿下怎么反应如此大?
高吉利神色渐渐凝重。因为他前两日刚从一个在尚书府做事的老乡口中听说一样辛秘,说定北侯至今未成亲,并非是因为没有中意的女子,而是因为有厌女之症,卫老夫人为此还相看了很多勋贵之家的庶子,要为定北侯纳一男妾。
定北侯喜爱男子,而小殿下生得如此漂亮,整日又和定北侯走得那么近,莫非是定北侯趁机对小殿下做了什么龌龊事,才惹得小殿下如此伤心?
高吉利被自己的猜想惊呆了。
他越想越觉得事情的真相十有八九就是这样,定北侯在欺负了小殿下之后,却不肯对小殿下负责,反而要娶别的男子为妻,所以小殿下才会对定北侯娶妻的事反应如此激烈,还说什么夫妻不如师徒之类的傻话。
他就说,仅凭多年前一段无疾而终的师徒之情,定北侯怎么可能就突然对乖乖小殿下这么好,小殿下毕竟顶着一个臭名昭著的前朝太子身份呀。如今看来,定北侯分明就是人面兽心,觊觎乖乖小殿下的美色!
可怜乖乖小殿下在朝中无依无靠,竟然被定北侯给欺侮了!定北侯在行那龌龊之事时,小殿下该多无助多绝望。而现在,定北侯在哄骗了乖乖小殿下并将乖乖小殿下吃干抹净之后,竟然要始乱终弃,去娶别的男子为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摆明了欺负他们小殿下只是个前朝太子,在朝中无人啊。
畜生!畜生!
高吉利现在何止是心碎,简直肝都要碎了。
高吉利怒道:“殿下不要伤心了,老奴这就进宫去,让陛下为殿下做主!殿下好歹是一国储君,岂能由他一个侯爷如此欺侮!”
高吉利热血灌顶,狠狠一摔袖子,抬步就要走,门砰得从里面打开,一身雪袍的少年两眼肿的如核桃,y-in恻恻看他一眼:“不许去。”
“都这种时候了,殿下还要维护定北侯吗?殿下真是太傻太善良了!”高吉利满脑子都是卫昭对他的小殿下行龌龊之事的惨烈画面,急得嗓子都冒火了。
少年攥着拳头道:“可他成亲生子,本也无错。”
“可他不该招惹殿下,对殿下始乱终弃啊!”
“可仔细想想,其实我先招惹的他,他从来没说他过他不成亲。”
“殿下太傻……啥?是殿下先招惹的定北侯?!”
“嗯。”
剧情反转得猝不及防,高吉利摸着自己的小心脏冷静了一下,方试探问:“那行那事时,也是殿下主动的?”
少年皱眉望着他:“哪事?”
“就……”高吉利老脸一臊,委婉道:“就是你们一起睡觉时发生的那事呀。”
“哦,睡觉啊。”少年想了想,点头:“是啊,也是孤缠着他,和孤一起睡的。”
!!!!
高吉利宛如雷劈,痛心道:“殿下怎能如此不……”他本想说“不自爱”,猛然察觉自己一个奴才,实在没资格说这话,便急忙改了口道:“殿下怎可如此冲动呀。”
想到以后和便宜师父一起睡觉的人就不是自己了,少年愈发伤心难过起来,道:“孤不是冲动,孤一个人睡害怕,孤喜欢和卫侯一起睡。”
高吉利急得跺脚。
瞧瞧,这说得叫什么傻话。
高吉利撑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睡觉时,殿下……是睡在下面,还是睡在上面?”
少年正伤心,闻言没好气的瞪自己大棉袄一眼,道:“废话,孤当然睡在下面了。”
便宜师父要在上面用胳膊给他挡着光,他才能睡着啊,大棉袄怎么总问他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算了,你不会明白的。孤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让其他人来打扰孤。”
少年恹恹留下一句,再度把自己关里。
高管家简直撞墙的心都有了,这、这叫什么破事啊。他抓心挠肝的团团转了一阵子,实在没辙了,便决定到厨房亲手给乖乖小殿下炖碗大补汤冷静一下。
……
穆允抱膝坐在门后,浑浑噩噩想到天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少年于是独自走到后院,从井里打了一桶冷水出来,欲兜头浇下去,好让自己清醒清醒。结果刚把桶举起来,旁侧忽伸来一条手臂,轻而易举就把桶夺了过去。
“大胆——”
少年大怒,要发火,一扭头看见那夺桶之人,一下子愣在原地。
“师、师父?”穆允懵然望着从天而降的卫昭,旋即意识到自己还在和便宜师父置气,于是丢开桶,长睫一垂,闷声道:“师父怎么来了?”
卫昭摸了摸鼻子,故作平静道:“听说殿下身体不适,所以臣特意过来看看。殿下可好些了?”
“哦。”
少年依旧垂着眼睛,迟钝了下,道:“孤没事,孤很好,不劳卫侯挂念。卫侯忙你的军务去吧。”少年说完,掉头就走。
卫昭啧了声,小东西是真生气了呀,连师父都不叫了。
卫昭于是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紧追上去,如往常一样揉了把便宜徒儿的脑袋,哄道:“好了,别生气了,师父错了还不行吗?”
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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