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让你听见,你这死丫头,存心不让我抱上孙子是吧。”范叔吹胡子瞪眼,气呼呼地教训起江酹来。江酹乖乖闭嘴,她怕范叔一生气,罚她跑个几十公里,那她就别想下床了。
聂蒙戈一脸幸灾乐祸,想着以后要是江酹欺负他的话,他就来找范叔,嗯,这个打算不错。
车子渐渐启动,范叔的身影越来越远,江酹望向窗外,发现范叔苍老了许多,佝偻了许多,白发多了许多,有种想冲下车陪着范叔,住在杨柳镇的冲动,正在努力控制住这种冲动时,车子已经驶上了高速。
范叔还站在镇口,回家的路上他踽踽独行,有些腿脚发麻,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这么老了啊。
江酹还没回到魔都,就收到宋七发来的消息,说温默的手腕受伤,但就是不肯说原因,气得江酹一回到魔都就风风火火朝温默的住所赶去,兴师问罪。
温默的手腕已经受伤几天,只有赵玉瑞和宋七知道,连莫天义都没收到消息,江酹不顾温默的拒绝,直接查看他的伤口,随即眉头一皱,枪伤?温默干了些什么,好端端居然会受枪伤。
“阿默,你究竟在忙些什么啊?”江酹没有发脾气,反倒柔声询问。
温默缩回手,见瞒不下去,只好吞吞吐吐解释:“你也知道,以前混过黑道,多多少少有些仇家,都是小打小闹,不用担心。”
温默用袖子遮住伤口,竭力想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
江酹随意嘱咐了几句,便起身离开,赵玉瑞主动送她出门,来到大门口,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打算刨根问底呢?”
江酹拍了拍衣裳:“你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不想说的事谁都逼不出来。”
“我还以为你会是个例外呢?”赵玉瑞的眸子盯着她,原以为温默最不会隐瞒的人就是她,没想到他现在连江酹也瞒。
“心里有些地方是只属于自己的,即便再信任,再亲密的人都进不去,任何人都一样。”江酹冲她笑笑,转身赶回公寓,休了这么久的假,不知道接下来会忙成什么样。
赵玉瑞刚进屋,就看见温默斥责宋七的一幕。
“谁让你把我受伤的事告诉阿酹的,我不是说过不能泄露吗?”赵玉瑞第一次看见温默这么疾言厉色,以往宋七再怎么犯错,他都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江酹姐又不是外人,告诉她也无可厚非嘛。”宋七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就不明白了,默哥这么在乎江酹姐,他们两个早已不分彼此,为什么好多事他都要瞒着江酹姐,江酹姐又不是那种经受不起打击的女人。
“你还有理了。”温默显然气得不轻,始终没有一个好脸色,他想了想,冷声道:“天义那儿正好缺人手,你明天去他那里,不用来公司了。”话语一出,不光是宋七,连赵玉瑞也坐不住,冲上前去求情。
“要是你舍不得,也可以和他一起去。”留下这么冷情的一句话,温默不再看两人,自顾自回了房间。
赵玉瑞久久不能回神,上次是莫天义,这次是宋七,也不顾她的情面,温默最近是怎么了,非要弄得众叛亲离吗?
在窗前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温默心中的大石落地,终于又走了一个,只剩下玉瑞了啊。
第20章 第二十一章 久违的母亲
第二十一章 久违的母亲
江酹休完假的第二天就回到公司,处理积压的事物,把聂蒙戈气得叫苦连天,嚷嚷着说什么他一个总经理都不着急,她一个总监干嘛这么卖命。
江酹难得没有给他白眼,反倒有理有据解释,她要也是个富二代,就不会这么卖命,谁让她只是个打工的,虽然外表看起来风光亮丽,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高级一点的打工仔而已。
聂蒙戈深深思考了这句话,得出一个结论:江酹根本就是拐着弯骂他是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对此,江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选择默认。
刚到公司门口,曹秘书就迎了上来介绍着接下来一段时间她的行程,江酹仔细地听着每一项行程,把它们熟记于心。汇报完公事,曹秘书合上文件,说起另一件事,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一个裴女士来华沙集团找过她很多次。
裴女士?江酹在记忆里寻找着这个人。进到公司,看见曹秘书扬头:“诺,就是那位,又来了。”江酹顺着方向望去,看见一个中年女士正在和前台说着什么,前台小姐一看见江酹进来,对着那个女士招呼了一声:“江总监来了。”女士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缓缓转过身子,抬头与江酹对视,江酹看着那个女人,身躯一震,与多年前那个温柔的,善良的,却又狠心,决绝的背影重合,这么多年,她的容貌没有太大改变,只是容颜不再年轻,面庞不再姣好,爬上了皱纹,这个女人,裴女士,正是多年前抛弃父亲,狠心离开她的母亲,裴永红。
江酹斜倚在工作椅上,一语不发地盯着对面的她的母亲,目光幽深。
裴永红局促地揉搓着自己的双手,不敢抬头,似乎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这样的局面持续了半晌,江酹才漠然开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裴永红见江酹出声询问,仍旧低着头,“我一直住在魔都,那天无意中在财经报纸上看到你的照片,就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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