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私地想活下去,并且,想活得比以前和现在轻松点。
她不想让自己拼命才得到的生活被就此毁掉。
乔言淡淡道:“你走吧。”
她知道,连玉落想要一句原谅。
但这不是她能给的。
乔言转身走向小区,付凉稍作停顿,扫了眼失魂落魄的连玉落,然后抬腿跟上乔言的步伐。
连玉落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脚步。
北风席卷,寒气入侵。
她只手抱臂,感受着比北方更冷的寒气,想到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她无处可走时投靠乔言,站在高档小区门口等候乔言的时候。
那天下着雪,很冷,可落魄无助的她,只能感受到自身凄凉和同乔言之间的差距,当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高档小区,让她有一种仅剩自尊被踩碎到底的羞辱。
乔言开车回来时,苏木也坐在车里。
那是她第一次见苏木。
她颤抖地拉开车门,坐进车的时候,苏木递过来一听啤酒,然后笑着跟她说:“外面很冷吧,来,暖暖身子。”
这是一个爽朗的姐姐。
当时她想的是,这女人肯定过得一帆风顺,从未有过落魄的处境。
不知民间疾苦。
事实上,苏木所要承受的,要比她要多得多,只是苏木有能力把自己活得光鲜亮丽。
*
付凉陪同乔言回到租房。
乔言确实没带钥匙,一到门口,就饶有兴致地盯着付凉。
停顿半响,付凉冷着一张脸,从兜里将钥匙掏出来。
两把钥匙,一把是他的,一把是她的。
刚一拿出来,付凉就注意到乔言的眼神,他不得已解释道:“这种锁很难开。”
言外之意,留有一把钥匙,以防万一。
“哦。”
乔言挑眉,不知信没信。
付凉低头去开门。
钥匙转了半圈,门锁就开了。
在推开门时,一只手忽的盖在他手背上,乔言上前靠近他,另一只手抬起,指腹从他耳朵轮廓上划过,极轻的动作带来一阵搔痒,这种轻痒直达心底。
“付先生,”乔言玩味勾唇,说明一个事实,“你的耳朵很红。”
“乔言。”
将她停留在耳畔的手抓住,付凉略微警告地喊出她的名字。
事实上,他这样的警告,对乔言来说,并没有威慑性。
乔言问:“我要去补个觉,你是进去,还是在隔壁?”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这种接触让付凉感觉到一种危机感,于是他松开乔言的同时,将钥匙给抽出来。
“把门反锁,有事叫我。”
付凉说着,将钥匙放到她手心里。
交代完,付凉走向隔壁,用钥匙开门。
一直等他关了门,乔言才踏进房门。
在门上落锁的那一瞬,乔言忽然想到什么,钥匙在门锁转了两圈,拔出,然后反锁了房门。
将钥匙往包里一放丢到沙发上,而后走向卧室。
*
咖啡厅里。
夏阳坐在角落里,他跟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手指微动,他认真地翻看着里面所有的照片。
一张一张地辨认。
不知翻了多久,最后,视线定格在某张照片的人影上。
一抹侧影,穿着长裙的乔言从校门口走出来,单肩背包,来往学生老师里,她的身影格外显眼。
这是偷拍的照片。
再往后翻,皆是类似的照片,主人公都是乔言。
夏阳长长地吐出口气。
有道身影从视野内经过时,夏阳将笔记本合上,然后将其装入背包里,起身走出咖啡厅。
*
乔言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睁眼时,外面漆黑一片。
卧室没开空调,窗外下起细雨,冷风习习,冰寒的风吹拂在脸颊眉目,吹走了她仅剩的睡意,渐渐清醒。
乔言拿起放枕边的手机。
备注:fl。
“付先生。”
乔言拉了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薛泓的声音,“乔小姐,是我。”
眯了眯眼,乔言改口道:“薛哥。”
薛泓道:“吃晚饭了吗,要不要来隔壁吃,顺便斗地主?”
乔言问:“事情解决了?”
薛泓答:“没有。”
从床上坐起身,乔言眉头微动,算是明白了。
因为至今没有线索,也没有具体的嫌疑人,所以,薛泓才想让她过去,免得她孤身在家会发生意外。
“我待会儿过去。”
乔言挂了电话。
手机屏幕从亮到暗,她将手机丢到床头柜上。
现在晚上八点。
没有下床,乔言偏过头,看向窗外。
窗开着,外面细雨蒙蒙,晚风冰凉,徐徐吹入房内。
夜色漆黑,但沿途的路灯、霓虹灯、闪过的车灯,却点缀着这座清冷小城。
掀开被子起身,乔言踩着拖鞋来到窗口。
一如既往的景色,来往的车,行走的人,因下雨而减少了些,繁闹中夹杂着些许宁静。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会过得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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