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走到她的面前,解开她脖子上的锁链,将她关进了铁笼。
所有的摆设都不在了,牢笼、沙发、床、茶几……全都撤的一干二净。
周围漆黑空旷,仿佛无边无际。只余陆臻臻,被重重的锁链吊在中央一盏炙亮的灯光下,脚尖微微点地。
除此之外,在她的身上,还毫无章法的缠绕着红蓝白三根铜线,铜线之下,红光点闪烁,便是一个清晰面貌的计时炸弹。
陆臻臻低垂着头,宛如舞台上的提线木偶,纤细、苍白、僵硬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厚厚的胶带封住了她的嘴,令她发不出半点声响。即使身上的炸弹还在滴滴作响,她怕的手脚冰凉,却也只能睁着一双漆黑分明的眼睛,紧张的盯着韩天的一举一动。
韩天今天穿着一件西装马甲长裤和长裤,笔挺斯文,笑意怏然。但这越发令陆臻臻觉得他变态又恶心。
他拿着手机,就站在离她几步远外的光亮下,转头看她一眼:“激动吗?”
陆臻臻沉寂不动,胸膛中的心跳,却真的如他所说,急促而晃荡。
因为电话那头,即将与他们对话的人,是江临玺。
身为现在韩氏的继承人,拿到江临玺的电话号码时间很轻松的事情。
韩天拿着手机,心情明显很好的样子,乌黑的眉眼间波光湛湛。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然后摁下了免提键。
“嘟——嘟——”打通了!
陆臻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韩天的微笑,似乎也片刻的停滞,第你这个号屏幕等待着。
“哒”一声轻响,电话被接起了起来。
“你好。”低沉淡漠的男声,隐隐带着疲惫。
陆臻臻的眼睛瞬间瞪大。
是他!临玺。
韩天脸上的笑意加深,轻声答着:“嗨。”
江临玺顿了顿,声音瞬间变得冷清,“韩天。”
“哈哈,是我没错。”韩天笑着,转头看了眼陆臻臻,“你的女人在我手里……”
“你在哪里?”江临玺直言打断。
韩天微怔,脸上略有些诧异,“就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我把地址发给你,两个小时后见。”
“嗯,等我。”
江临玺的声音坚定有力的响起,陆臻臻的眼眶瞬间泛红,她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的,他在安抚她……
韩天撇开嘴角笑笑,完全不在意他回答的什么,慢悠悠的道:“记住时间,过时不候,两个小时……看你的运气。”
最后一句话的语调微扬,带着意味不明的戏谑。
江临玺利索挂断电话,颀长的身影站在窗前,视线透过高大的樟树叶子间的缝隙,停在某个窗口上。
电话就这么挂断了。两人有关于她微为中心的交谈,却令陆臻臻心惊胆战。
韩天开始行动了……这一趟临玺过来,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在她走神的时间,韩天已经把手机关机、收起,转头望着她。一伸手,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高挑的身躯伫立在她跟前,清秀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惋惜神色。
“现在,真的要和你永别了。”
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陆臻臻终于忍不住主动出声:“你……要杀我?”
就在现在,就在江临玺即将赶来的路上?
就此生死永别只让他看到她的尸体?不!她不能接受!
“no.”出乎意料的是,韩天竟然笑着摇头,否定了这个残忍的假设。然而,后面的话,却根本不会让她又半点好受,因为他立刻带来了更可怕的结论。
“我不会杀你,杀你的人……当然应该由江临玺来执行。”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眸色更深,“嗯……让我捋一捋,如果是江临玺亲手杀了你,这对深爱你的他来说,肯定是最痛苦的事情,之后就算他有幸活下来了,他也一定会活在自己的悔恨中,不得安稳。”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似是在颇有兴味的遐想,又似在打量。而后忽然又低头看着她,低叹出声:“啧啧,只是不知道这房子的地基结不结实,用的量会不会把他一起震死。”
空寂的仓库里,只余韩天柔和而兴奋的嗓音在回响。陆臻臻面色死寂的望着他,被铁链锁住的手腕脚踝,因为身体太过紧绷,而被勒得阵阵发疼。
地基?用量?震死?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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