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廖姬慌忙起身。
她们是侧室,是屈眳的庶母,但在家族之中,屈眳嫡长子的地位远远要高过她们这些侧室。哪里敢在他面前摆出长辈的架势。
屈眳快步走上来,他看了一眼,呆坐在那里的半夏,皱了皱眉头,“苏己怎么了?”
半夏听到他的声音,停滞的头脑终于恢复了运转,她慌忙看向屈眳,话语里还带着哭音,“吾子。”
好好的尊称,从她嘴里说出来,莫名的染上了些许凄婉惆怅。
屈眳看了一眼巴姬,巴姬脾气暴躁,屈眳看过来的时候,她反而理直气壮,“婢子只是和苏己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未曾欺负过苏己。”
廖姬忍不住往一旁走了几步,好离这个蠢货远些。
屈眳冷面如霜,他抬了手,对廖姬和巴姬一礼,“两位庶母和苏己可还有事要说?”
“没了。”廖姬强笑。
屈眳听完,看向半夏,“苏己,走了。”
半夏跟着屈眳就走。
“你闯大祸了!”廖姬等半夏和屈眳一走,怒斥巴姬。
巴姬还是一脸无所谓,“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廖姬赶快令人准备礼品去送给半夏,好让半夏能把自己想好一些。
半夏跟在屈眳身后。屈眳今日一入门,就有人告诉他苏己被父亲的两个侧室请去了。那些侧室,平日里最喜欢争奇斗艳,找上她恐怕也不是好事。
果然他寻来,就见到她痴呆的模样,想来是巴姬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左尹,左尹真的对我……”半夏指了指自己,抬头看向屈眳,屈眳此刻明白巴姬对她到底说了什么了。
“那苏己怎么想?”屈眳不答反问,他双眼紧紧盯着她。
第26章 入夜
“苏己怎么想?”屈眳两眼盯紧了她。
半夏闻言回头看他,屈眳此刻半点客套都没有了,双眼紧紧盯着她,要是她给不出一个他满意的答复,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来。毕竟自己脑袋上可是套着献舞勾引的帽子。
“小女对左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半夏恨不得立刻对天发誓,“献舞只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勾引谁。”
她说起这个,满肚子委屈。她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顶了那些舞伎们一场,竟然被人误会了,要是早知道,要是早知道……她还是会上场。毕竟人命大于天,不能为了不让人误会,就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年轻女孩子没命。
她咬住唇,心里的委屈翻山倒海。
“当真?”屈眳听到她这话,原本沉下去的心都不由得为之一振。
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添了一抹笑影,可半夏回头过来的时候,眼角发红,鼻头都轻轻动了两下。
那笑就僵在了他脸上。
半夏很委屈,相当委屈。自小到大,都还没被人如此误解诬陷过,被有孩子有女人的男人误解也就罢了,她还能拍着胸告诉自己,这是自己长得漂亮,跳舞跳的也好看,足够吸引人。但被女人骂到脸上,这就太过分了。
她没做什么,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来说她勾引人。
心里委屈着,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哭也不哭出声,只是眼泪直掉,肩头颤抖的厉害。
哪怕半点声都没有,只要人看到,都知道她受了十足的委屈。
屈眳一惊,他很少见女子在他面前哭过。哭起来毕竟不好看,女子们就算要哭,也是在父兄或者夫君面前。
他一时间手脚无措,也不知自己哪句得罪了她。让她如此失态,他看了一眼两人身后的侍女和竖仆,挥手斥退这些人。
“怎么了?”屈眳慌张无措,“怎么哭起来了?”
半夏扭过头去,眼泪珠子依然掉个没停,“我、我才不是要勾引你父亲呢!”
屈眳连连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方才苏己已经说过了。”
“我说过了,说过了你信吗?”半夏都顾不得擦脸,任由眼泪顺着脸蛋往下流淌。她哭的厉害了,气都喘不上来,只得断断续续的哽咽,“你也和她们想的差不多,是不是?”
“……”屈眳已经无话可说,他分明还没说什么,她就已经给他头上加了诸多罪名,而且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
“没有。”屈眳站在她身边,听着她轻轻的抽噎,之前的恼怒此刻全都化成了满腔的无赖,“苏己都这么说了,我自然相信。至于庶母那里。”
他眨了眨眼,又轻叹了口气。
“庶母们的话就不必放在心上,女子原本多嘴多舌,说出的话,根本就当不得真。何必放在心上。”
他此话一出,半夏的抽噎一停,他以为自己劝住她了,谁知她红眼转头过来,“那你信我的话干甚么?”
说完,半夏狠狠抽了口气,压住快要淌出来的鼻涕。她掉了身,抬手就把眼泪和鼻涕一把抹了。
屈眳伸出手臂想要挽留她,谁知她走的飞快,还没等他来得及出声,就走的没有人影。
他手臂伸在那里,过了好会放下来。
怎么突然就气的更加厉害了?屈眳怎么想也想不通,他似乎也没有说什么激怒她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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