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问在龙腾阁内,一个从外面回来的仆从走到他身边到,“合谷堂回北地去了,白酉传信来问,是否还要继续跟?”
“跟有什么用呢,就算我拉的下这个老脸请连齐回来,你家少主的脾气,也不会肯给他看。”
“白酉说,合谷堂似乎要去寻什么泉眼。”
“别管了,让他回来吧。”
不多时又有一个仆从进来,道,“四季堂的季元征丹师求见,他送来了这个。”仆从将托盘上一只瓷碟递到白之问手里,碟子里,是一枚发白的药丸。
“这是…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年轻的王阶丹师,他还真炼出丹药来了。快去把少主叫来。”
白之问拿起药丸细细端详,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有用没有用,这个丹师以前没听说过,要不要找人试个药…”他还在嘀咕,去喊白御岚的仆从急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张条子,道,“帝尊,少主走了,她给您留了这个。”
白之问气急败坏地拿过字条,就见上面写着,“父亲,女儿自觉出去散散心,有助于我找到办法恢复武气。待我恢复之时自会告知于父亲,还望父亲不必挂怀。”
季元律一个人离开潜龙渊后,就往北地赶路。越往北就越觉得天气转凉,不过炼出心火的丹师都不惧寒,他赶了几天路,这日傍晚在一个小客栈里打尖,准备休息一晚,他正在堂内呼噜呼噜用一晚热汤牛肉面,突然发现周围原本闹哄哄的声音突然安静了几分,季元律抬起头来,一口面汤还没来得及下咽,就见到一个年轻女子正从客栈外走进来。
那女子穿着一身黄白掺杂的外衫,腰带上拴着的檀香串珠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互相撞击,发出轻而脆的声响。不过第一眼看到她的人,一定来不及关注她穿了什么,因为视线都落在她脸上移不开了。貌美二字,说来容易,但能一眼刹住人视线的,也不外如是了。
她走进客栈,满堂客人的注意力几乎全被她勾走了,她缓步走到了季元律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季元律被刚喝下去的面汤呛了气,“你…咳咳咳…”
白御岚手指伸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女叶岚,这位丹师,你不记得我了吗?”
季元律顺完了气,才道,“少…叶,叶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
季元律心想你看着可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他的神情很好地出卖了他的想法,白御岚手指扣了扣桌子,道,“我都要从头再来了,心情不好不正常?”
季元律左右看了看,视线大多收回去了,但还是有不少时不时地瞄过来。“你怎么不戴面具了?”
白御岚刚叫了小二过来,也要了碗热汤面,闻言道,“因为我现在戴着面具比不戴更容易被认出来。”
那倒也是,季元律想,帝尊独女的铁面具对去过潜龙渊的人来说都太过印象深刻了,而且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谁会想到你居然曾经差点成为玄阶武者。
白御岚用完汤面自顾自要了房间休息,倒是季元律被她搞得回房后辗转了好久。第二天早上临出发前,他看见白御岚在门外的拴马桩旁喂马,她手里分着草料,跟前是两匹马,一匹她自己的,一匹他的。
看见季元律,她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季元律愣道,“你和我一起走?”
白御岚也惊讶道,“我还以为我昨天晚上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你说啥了你就表达得很清楚了?季元律道,“我要去北地天镜湖。叶姑娘难道也是要去北地?”
“去哪儿不重要。”白御岚将马缰绳递给季元律,“你看,季丹师,我此刻武气尽失,一个人出行散心总是不太安全,再者,是你让我从头再来的,粘头去尾,你也算是诊治我的丹师了,你是不是该负责?”
“你这粘头去尾粘的可真厉害。”季元律嘀嘀咕咕接过缰绳,撇开眼不去看白御岚,他是想等自己变强成为更厉害的高阶丹师以后再来将他的肖想付之于行动,可她要是这么天天在他跟前晃悠,他可不保证自己忍得住不去招惹。
季元律很快发现,白御岚的长相很具有绵软娇气的欺骗性,没办法,实在太好看,但是她骨子里,终究还是一个武者。行程并没有被耽搁下来,白御岚对于奔波赶路没有什么不适,也不会对食住有什么过高的需求,实在是个再省心不过的同伴。只除了,他自己时不时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
“照这个速度,过两天我们就可以进入北地了。”季元律掏出了昨天熬夜炼的一小瓶丹药递给白御岚,“避寒丹,服一颗,可管十日手脚温热。你现在没有武气,我炼的无阶丹药。”
白御岚接过丹药服了一颗,问道,“丹师要如何控制来炼出比自己品阶低的丹药?”
“别人我不知道,我是通过心火,就像你烧菜,控制火候一样。”季元律道,“像我爷爷那样,他平时也不会炼低品阶的丹药,那自有堂内其他低阶丹师来做,毕竟,低阶丹药易得,高阶丹药才是一丹难求。”
白御岚点了点头,“最近似乎遇上的丹师武者都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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