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眉飞色舞。有些话,根本不用想就能说出来。慧娘凑近了些,轻声道:“二叔这一辈子,最不该的就是捡了你这么个野种回来,怪道绝了户呢,没咱们家文哥儿,以后连个烧纸的人都没,算是他捡了这野种回来的报应!”
“报应……野种?”阿年痴痴地呢喃了一句。
“对,报应!野种!”慧娘恶意地笑了。
阿年眼神一厉,往前逼近。
“你……你要干什么?”慧娘一愣,连连往后退。
实在是阿年如今的脸色实在太吓人,活像是要杀了她一样,连眼睛都红了。
阿年一把揪住慧娘的脖子。
慧娘头一仰,脚尖离地,使劲儿拍着阿年的手,却是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偏偏这会儿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要么在厨房里,要么在屋子里。就连她爹娘也都在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出来帮她扫地。原本只是为了做给阿爷看,现在却差点害死她。慧娘张着嘴巴,间或哟哟两声,只是声音太小,根本没人听见。
“我是,爹的女儿!”阿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眼里泛起了红血丝,额角的青筋也一点一点暴起来。
“是爹的女儿!”
“不是野种!”
阿年着魔似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她是爹的女儿,怎么会是野种呢。爹说了,谁也不能欺负她,就是三叔的女儿也不行!阿年看着慧娘,眼中闪过一丝偏执和疯狂。
阿年要掐死她,这是个坏人,就像村子里的那些妇女一样。
疯了,这人是个疯子!慧娘挣扎着,可脖子上的手却像是一块铁似的,谁来救救她,完了,完了……
“阿年----”
身后忽然有人唤了一声。
阿年迟疑地回过头,手上的力道自然也跟着松了下来。慧娘顺势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呛出了眼泪。
她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往后退,生怕阿年再发疯。
萧绎站在不远处,目光复杂地看着阿年,只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朝着这儿招了招手:“过来吃早饭了。”
“哦。”阿年茫然了一下,遂赶紧过去。
待阿年走到跟前,萧绎才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脸色正常,眼睛也不红了,像是一点儿事都没有的样子。可萧绎知道不该是这样的,他问道:“方才在做什么?”
阿年唔了一声,有些失神。
她方才在做什么来着?没做什么呀。阿年奇怪地看着萧绎,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见状,萧绎也绝了再问下去的心思,领着阿年回去吃饭。阿年跟着萧绎去了大房,后知后觉的地察觉到,萧绎愿意理她了。
阿年垂着脑袋,嘿嘿地傻笑两声。
忽然觉得他不丑了。
后头的慧娘连滚带爬地回了屋子。才进门,便哭着奔向王氏怀里。王氏本来还在生气,一是气白白折进去这么多钱;二是气女儿这么不中用,好说歹说,仍旧犯了这样丢人的错。
这会儿见慧娘哭得这样厉害,王氏也只冷着脸:“不过就是扫扫院子,这么点儿活也不愿做?”
“娘,呜呜,阿年要杀我!”
慧娘哽咽着,让王氏看她的脖子。
王氏定睛一看,立即慌了:“怎么被掐成这样?”到底心疼女儿,王氏气得咬牙,“这天杀的小杂种,就知道欺负我女儿,等着,看我不揭了她的皮!”
王氏正要撸着袖子去二房,还没出门,便被陈大河拦住了。
“怎么着,陈大河,你还要帮着那小杂种不成?还真把她看成是你们家人?”
“你总要问清楚再去吧。”
“问什么问,没看你女儿被欺负成这样了?这口气我要是不替慧娘出了,回头咱们不在,慧娘还不被她给欺负死!正经的陈家孙女,却被一个外来的给欺负了,陈大河,你也好意思,你也不嫌丢脸!”
慧娘哭得越发伤心。
陈大河无奈:“慧娘,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阿年那一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性子,还敢欺负人?就是陈大河偏心自个儿女儿,也不能这样冤枉人的。再则,女儿昨儿才犯了错,这会儿要是再闹出事来,他爹肯定对慧娘更有意见。
慧娘迟疑了一下。
王氏看得清楚,气漏了大半,只剩下怒其不争的愤懑:“你说你,没事儿去撩拨她做什么?”
自己女儿自己还不清楚,这心虚的模样,肯定是她先没忍住去胡说八道的。“你啊你,我说了多少遍了叫你先忍者,阿爷如今正生你的气,你不去哄你阿爷,哄你阿奶,和那小杂种计较个什么劲儿。你便是压过她,就出息了?”
“我----”
“我什么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别犯蠢,就是跟人吵,也得占理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的!”王氏气得直点着慧娘的头。
陈大河拉着她的手:“好了好了,慧娘也被吓坏了,你就别说她了。”
慧娘却不愿意:“娘,难道就这么算了?”
她说得还有些不可思议,阿年差点要杀了她,娘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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