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和政大好的心情被毁了个一干二净,边擦头发边抱怨:“晦气。”
成了亲的人,没半点长进。
“本王回去换身衣裳,交代管家尽快把这个水凼……把这个水坑填了!”
说完,尹和政刚出门便打道回府。而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第一个到访的客人不是都墨,而是尹和顺。
尹和政抵达书房,看他神情憔悴地坐在椅子上,仿佛丢了魂,脸上有几多处青紫,身着干净的碧蓝色袍子。
“五弟,你这是怎么了?”尹和政把下人遣散,坐在他身边问。
尹和顺嘴唇干干的,喝了口茶,说:“昨天范进取不是去主持仪式了吗?我走的时候路过花园遇到范知书调戏王府里的丫鬟,取笑了他几句,谁知道他撸起袖子要打架,我不怕他,就干了一架。”
尹和政一拍几案,怒气冲冲地说:“这范知书好大的胆子,之前干出贿赂考官还被人揭发这等蠢事,本王还没找他算账。本王替他向皇上求情只取消他状元之名,杖三十,禁足他两个月以保他性命,还以为经过此事他能好好反思,这屁股刚好,又出来兴风作浪,还敢跟王爷动手,这次定不能轻饶了他!”
一提起范知书,尹和政就来气。
本来说得好好的,他和范进取私下派人疏通会试的考官和皇上身边的太监,让他们提前告知范知书殿试的问题,到时候以范知书的才华,状元之位定能万无一失。
哪知这个蠢货自作聪明贿赂会试的考官篡改会试成绩,把第一名的段安划掉,做事不干净反留下证据,事后被人揭发,叫殿试第二名的范朗捡了便宜,得了状元头筹。
横竖范家得了好处,却让他白出力。
尹和顺没想到自己戳到尹和政的痛处,忙说:“三哥莫气,我昨天狠狠揍了他一顿,他挂彩比我厉害,恐怕没个五六天不敢上街。”
真要追究起来,其实一开始是他先动的手,不过是看范知书不顺眼罢了。
尹和顺拿起剥好的白水蛋在脸上热敷,又说:“唉,只是我觉得,这个范知书虽然是学士大人正房所出,做事做人都比不上庶出的范朗。三哥,你为何迟迟不用范朗?”
尹和政起身,从书柜上取下一个木匣打开朝向尹和顺。
“这是父皇赐下的夜明珠?”
“不错。”尹和政将木匣收好,不慌不忙坐回椅子上,说,“并非是我不用范朗,是我不敢用他。日前我请他来府上做客,明示暗示要将这夜明珠当薄礼送他,他却说自己并无所求。”
这小子吃他用他睡他的从来不客气,纯属装模作样,人后放屁!
尹和顺忍住想插嘴的冲动,认真听尹和政说。
“五弟,你想想,这世上有什么都不求的人吗?就连江湖里的魔教教主答应帮我们也要报酬。范朗以后能做的不比他们少,为何会什么都不要,这不是很奇怪吗?”尹和政生性多疑,对于不能理解的人越是警惕。要么范朗真的是高风亮节,要么他的野心使他根本看不上这些俗世的东西。
尹和顺沉思片刻,似是想到什么,脸烧红起来,磨磨蹭蹭地说:“我想他应该还是有求的,不过那个东西只有我有……三哥,用人之际,切不可慢人一步。”
尹和政前几日也为这事头疼,现在尹和顺重提,他起身在屋里踱步,苦恼不已。
第47章 人莫予毒
尹和政在屋里走来走去,看得尹和顺头晕眼花。
尹和顺说:“三哥,范朗这个人性格可恶,且对我多次不敬,但不可否认是人才。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以父皇的脾气,肯定不想自己百年之后朝中动荡,加之储君之位空虚多年,东宫入住新主是迟早的事。”
尹和政点点头,同意他的看法。可他们谋划的不是光明磊落的事,自然不能随便抓个人就来搭伙。
自从十多年前黎氏一族被满门抄斩以后便无人赶再提此事,尹和乐大概是听到朝中风声,近日才回到金陵,其心难测,多年不打交道,也不知他走的什么路数。
尹和政始终对状元一事耿耿于怀,倒不是说范知书没考上有多可惜,反倒是这事前前后后没有一点蹊跷之处,反倒令人生疑。
段安落榜,是范知书安排的,范知书取消状元,是今年会试出题官揭发的,呈给内阁的铁证如山,范知书只能伏法认罪,偏偏殿试第二名是范朗,好处自然落在他头上。
这一切,难道只是一个顺理成章的巧合吗?
正在二人聚在一起焦头烂额之时,何管家前来通报。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尹和政停下脚步。
“两位自称姓都。”
“请进来吧。”
“是。”
尹和顺放下二郎腿,说:“三哥,要不我……”
“不用回避,你昨天见过的。”尹和政唤回管家补充道,“把上好的碧螺春拿出来,再准备些糕点。”
尹和顺听到有吃的,心里犯馋,忙说:“何管家,给本王端盘合意饼来呗。”
“哎,王爷您稍等。”何管家应声,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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