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轩二楼,卞惊寒倚窗而坐,眉目低敛,正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卷。
彩珠笑盈盈走在前面,施礼:“王爷。”
弦音跟在后,也一起鞠了鞠身。
卞惊寒自书中徐徐抬起眼,朝她们看过来。
今日的他竟非常难得的穿了一身藏青色华袍,虽然也是深色,却至少不是万年不变的墨袍,让他原本就非常立体的五官,看起来更加轮廓分明,英气逼人。
扬袖,示意彩珠退下。
彩珠明显有些失落,却也不敢造次,冷了弦音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过来。”黑曜一般的凤目扬落在弦音身上,卞惊寒招手。
弦音长睫闪了闪,拾步上前。
卞惊寒放下书卷,“手伸出来给本王!”
手?
弦音怔了怔,一时反应不过来,要她的手做什么?
莫不是要打她手心责罚她?
这种责罚也太
真当她是三岁小孩了?
见她未动,卞惊寒俊眉微拢,先将手伸了过来,“听不懂本王的话吗?”
弦音便又有些懵了,他这个动作,也不像是要打她手心啊,难道
艾玛,不会要握她手吧?发现她不是皇帝派来的细作了,所以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改变?
可是,她只是一个孩子啊,应该不至于
望着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未动,却听见卞惊寒骤然声音一沉:“快点!”
弦音吓了一跳,赶紧将自己的一只手囫囵整个送到了他的手心。
宽厚的掌心温热干燥,弦音心尖一颤,却在下一瞬发现,卞惊寒已手腕一转,弃了她的手,修长的手指蜻蜓点水般轻搭在她手腕的脉门上。
弦音:“”
小脸一下子红了个通透,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了。
原来,他让她伸手,只是为了探脉,那那就说清楚嘛,害人误会,幸亏她还是个孩子,不然,那就简直了!
卞惊寒却是似乎被她的举措和窘迫之态给愉悦到了,挑挑眉,唇角微翘。
“王爷会医?”弦音想缓解一下尴尬。
“不然呢?难道探着好玩?”
“”
弦音无话。
探完脉,收了手,卞惊寒并未提她的内伤情况,而是突然问她:“此次禁园事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弦音愣了愣,不意他这个时候忽的问这个。
不提此事还好,想到这件事,她心里就那个憋屈啊。
麻麻滴,她当然知道错在哪里了,错在中了某个混蛋的圈套。
心里风起云涌,面上声色不动,她茫然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卞惊寒也不跟她绕弯子,径直开口:“错在你不够坦白。”
不够坦白?
艾玛,这话说得弦音又懵了,这次是真懵。
她哪里不够坦白了?而且,擅闯禁地,跟坦白不坦白的关系点在哪里?
反正她是涉世未深、心智未开的小孩子,继续一脸懵逼。
某人也鲜有地耐下性子,一副诲人不倦的模样。
“你想啊,若是你够诚实,事先跟我们坦白,那只猴子顽劣,你这个主人有时都管控不了,我们一定会提前做些防范,何至于出那样的事情?”
弦音:“”
大叔,你坑人害人也就算了,还这样倒打一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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