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芳柳腰款摆,满面桃花地端着托盘准备走向桌边。
弦音眸光一敛,一抹精光掠过,当即转身准备出门,因为转身的动作太大,脚下一踉,身子没稳住,便朝前扑蹿了一步,直直撞上本就跟自己隔得很近的素芳。
“哎呀!”
她惊呼一声,一副唯恐将素芳撞倒,赶紧伸手扶她的样子,可不扶还好,自己本就没站稳,慌乱间还想扶别人,结果,只能一把抓了素芳手臂,素芳骤不及防,手里端的托盘就脱手跌落下来。
耳边响起托盘掉在地上的“当啷”声,弦音唇角一勾,将素芳拉住,稳了自己,也稳了素芳,两人都险险站住没摔跤。
去你的燕窝!
然,还未高兴太久,眼角余光里一袭墨色袍角入眼,就在她们二人的近旁,她侧首,便看到卞惊寒不知几时已站在她们身边,大手里稳稳端着的
弦音瞳孔一缩,为他掌心那比昨日并未见多少好转的伤,更为他掌心端着的那个瓷碗。
赫然是那碗燕窝!
她难以置信垂目,看向地上。
在她们脚边的地上,只有一个托盘静躺。
所以,是这个男人,在方才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火石之间,闪身过来接住了那碗燕窝,哪怕自己的手伤成那样?
尼玛!
就那么想吃那碗燕窝吗?
自作孽不可活,别人真是拦也拦不住啊!
见他竟然接住了燕窝,素芳自是开心得很,连忙关切问道:“王爷没有烫着吧?”
男人还没做出回应,弦音先轻嗤出了声:“素芳姐姐方才不是说,那燕窝正好不冷不热吗?既然不热,何来烫?”
素芳被堵得一时语塞,脸色僵了僵。
男人是右手接的瓷碗,将瓷碗换到左手上端着,他右手执起瓷碗,轻轻搅动碗里的燕窝,一下一下。
弦音抿了抿唇,本不想再管,可终究还是放不下。
有那么一刻,她恨不得直接揭穿素芳,可是,她知道,那样不行,素芳的心里已经告诉她,此药在碗里查不出,入腹后也不易觉察,等于没有证据。
而且,她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读心术。
略一思忖,便眉眼一弯开了口。
“这俗话说得好,痛苦分享出来,痛苦就减少了一半,快乐分享出来,快乐就变成了双倍,今日是王爷和素芳姐姐的好日子,二位总得有所表示吧?不如,就将这碗燕窝羹赏赐给我?”
边说,边朝男人伸出手。
素芳面色微微一滞。
男人眸如深潭,映着屋里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他瞥了素芳一眼,又转眸看向弦音,蓦地朗声唤道:“来人!”
弦音和素芳皆是一怔,不知他意欲何为。
很快,佩丫便从门外恭敬而入。
“请问王爷有何吩咐?”
“赏聂弦音香酥鸡一只!”
啊?
三人皆怔住。
素芳怔住的自然是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看重她的那一碗燕窝羹,一颗芳心更是大动起来。
而弦音怔住的是,明明她要的是他手里的那碗燕窝,做什么要赏她香酥鸡?
而且香酥鸡她昨日刚刚吃过,此刻一丁点都不馋。
就这般舍不得那一碗燕窝羹吗?
真是地球人都挡不住他想作死的脚步啊!
佩丫怔住的是,这件事还真有些棘手难办呢。
这个时辰,早已过了晚膳的点,厨房里的厨子们怕是已经都睡了,出去买,店家可能也都已打烊关门,这
但主子吩咐,自是只能照办。
“是!奴婢这就去办。”
只能先去看看,有厨子没休息最好,若真的都寝下了,她就只得自己动手了,哎,还得杀鸡
佩丫的心里弦音自是都看在了眼里,艾玛,她委实没想到会这样,竟平白无故连累了佩丫,遂连忙开口。
“不用不用,多谢王爷好意,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神医府,厉神医跟我说过,最好的养生之道便是过午不食,夜里吃多了很难消化,对身体很不好,尤其是甜食,大晚上的吃,无异于慢性自杀,所以,我觉得王爷也还是不要吃的好。”
她的话音落下,男人果真当即放下了瓷勺,且放得有些用力,瓷勺跟瓷碗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之响。
弦音心头一悸,男人也随之出了声:“那你的那位厉神医有没有告诉你,他深更半夜喝酒是养生之道,还是养死之道?”
弦音:“”
心头那个汗啊。
神医没得罪他吧?竟然这般说人家!
而且,他的那个父皇的什么夜游症还指着人家帮忙不是吗?
这是有求于人家的姿态吗?哪有这样说人家的?
弦音也怒了。
麻麻地,她已经忍了好久了。
刚准备发作,又听到男人的声音沉沉,再度响起:“本王有这习惯,夜里不吃睡不着。”
弦音冷嗤:“是吗?就怕王爷吃了更睡不着。”
“本王今夜也没打算睡着。”男人接得也快,与此同时,还瞥了素芳一眼。
素芳当即红了脸。
这话说得暧昧,言下之意也明显。
弦音自是也听懂了。
这是要折腾一整夜的意思吗?
心头的那团火终是再也抑制不住,她当即扬手:“吃吧吃吧,尽管吃,祝王爷吃羹快乐!”
说完,对着他动作非常夸张地大力深深一鞠,差点没将自己头上发髻上的一枚发簪给甩出去。
“夜已深,就不打扰二位了。”
抬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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