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素芳自己难以置信,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震惊不已。
震惊他们家王爷会真的选通房丫头,也震惊于他选的人会是素芳。
那时,彩珠被处死,他们以为云随院大婢女一职会落在这个女人的头上,结果却被佩丫当了去,他们还以为他们家王爷对这个女人不满意。
今日怎么突然
个中种种,虽然不懂,但是,有一点却是真理,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也是府中其他婢女下人羡慕云随院婢女下人的原因。
大家心里清楚,虽只是一个通房丫头,但是,对他们家王爷来说,却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更何况像他们家王爷这样的男人,如此尊贵优秀,如此龙章凤姿,别说是通房丫头,就是被他抱一抱,牵一牵手,那也是会让人幸福到晕掉的事。
各人眉眼,各种心情,有人艳羡、有人嫉妒、有人失落。
弦音亦是怔怔回不过神。
看着素芳有些脚步虚浮地走出人群,皇后微微眯了丹凤眼,旋即弯唇一笑:“嗯,这丫头看着还行,主要是三王爷中意就好。”
卞惊寒回之以浅笑,没有做声。
素芳走过去,有些不敢近前,卞惊寒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前去。
见卞惊寒伸着手臂,素芳以为他要牵她手,又加上自己双腿本就发软得厉害,唯恐站不住就丢人了,遂上前作势要将自己的手递给他,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如此做,对方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收了回去,对她开了口。
“还不快见过皇后娘娘。”
素芳回过神,慌忙跪地行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皇后点点头,雍容华贵,“本宫有几句话要说与你,你虽只是一个通房丫头,却是王爷的第一个女人,从今往后,你要尽心伺候王爷,任何时候,都要以王爷的身体为重,知道吗?”
这几句话说得婉转,场上不少婢女却红了脸。
第一个女人,尽心伺候,以男人的身体为重
字字句句都不免让人遐想。
素芳亦是红霞满面,心跳踉跄:“是,奴婢定当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起来吧。”皇后凤袖轻扬。
人群中弦音再次垂眸弯唇,心中特别不是滋味。
第一个女人
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致远院,弦音只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回房倒头大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上屋抽梯进来唤她用晚膳,见她房里漆黑一片,又无人作答,以为她不在,便走了。
弦音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儿,忽的想起什么,赶紧掀被下床。
当她来到云随院的时候,云随院里一片灯火辉煌,下人们忙忙碌碌。
看着她们手里端着的新被子、新席子、新枕头,弦音心里嗤了嗤。
尼玛,又不是结婚,竟还铺上新床了呢。
鼓了鼓勇气,她跟着那些婢女后面进了外房。
外房里卞惊寒和素芳正在用晚膳。
卞惊寒还是坐于昨日中午他坐的那个位置,而素芳就坐在昨日中午她坐的那个地方,两人也是面对着面。
桌上也是红红绿绿一桌子小菜。
所不同的是,他是自己执着筷子在吃,素芳坐在他对面,低着头,也不夹菜,就默默数着白米饭在吃。
弦音有些意外,才一日的时间,他的手已经好了吗?
男人一个抬头便看到了她,沉静如水的脸色未见一丝微澜,凉凉开口:“有事?”
素芳闻言一怔,抬眼。
弦音抿了抿唇,并不意外他是这样的态度。
昨日他们两人可是不欢而散的,这一点她心里有数。虽然到现在,她依旧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神经。
原本她是准备来还腰牌的,当然,根本目的,也是想要前来看一看,但此时此刻,她却有些犹豫,毕竟素芳当面,还有那些婢女来来往往在中房里面铺床,这么多人在,看到他的腰牌竟然给了她是不是不好。
可他已经问上脸,若不还腰牌,她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沉吟了片刻,她还是自袖中掏出那块腰牌,走过去将其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王爷吩咐办的事已经照办了,我是过来还王爷腰牌的。”
言下之意,他的腰牌在她这里,只是因为他有事要她去办。
男人垂目瞥了腰牌一眼,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也未抬眼看她,就继续去吃自己的饭了。
弦音站在边上顿觉无趣。
见素芳看着自己,眸底难以掩饰的那一抹冷嘲和得色,她都不用去读她的心里,就对她的那点小心思清清楚楚。
眼睫颤了颤,她也未告退,也未对男人行礼,默然转身,拾步走了出去。
回到致远院,心里早已滋味不明,她坐在桌边,失神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得找点什么事做才行。
挑了挑灯芯,将烛火弄到最大,她拿出那些账簿来看。
平素就对这些东西没甚兴趣,这样的时候,她又如何看得进去?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连账簿都拿反了,索性将其一扔不看了。
然后就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走动。
走来走去,走去走来,也无法将心头的那抹越来越强烈的燥意压下去,偏偏“姐姐”这只小顽猴还过来跟她捣乱,一直往她身上跳,向她索抱,要她陪它玩耍。
弦音倏地眸光一亮。
对,姐姐。
弦音再次来到云随院的时候,云随院里已经静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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