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来到卞惊寒厢房的时候,卞惊寒正在将身上那件沾了茯苓药粉的外袍换下来。
弦音撇撇嘴,切,还以为真的不在意呢,却原来还是要换下来。
就说一个人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变?
“打好招呼了?”门未关,她刚准备抬手敲门,他就看到了她。
她抬脚迈过门槛进去。
“王爷,我愿意出一万两银子替自己赎身,请王爷能高抬贵手。”
男人正在系腰带的手微微一顿,斜眼睨向她:“一万两?”
“是,王爷没有听错,一万两!”弦音笃定点头,中气十足。
她发现,这人啊,果然有钱就硬气,她觉得自己的腰杆似乎都直了不少。
“你有一万两?”男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弦音笑:“我没有,但是神医有,神医愿意替我先垫付给王爷。”
男人的俊脸瞬间就冷了,轻嗤:“你倒是能耐得很,人家为何平白无故替你垫付一万两?”
弦音又不能跟他说,自己会缩骨会读心,很快会替神医赚回来,只得随便找了个理由。
“大概神医觉得我是个可塑之才吧,惜才爱才,而且,她又很有钱,不在乎这一万两,所以就愿意先替我垫付了。”
“很有钱、惜才爱才”男人又哂笑了一声,面色越发冷峻。
弦音眼帘颤了颤,没有理会,趁热打铁。
“若王爷同意的话,我这就去找管家将那一万两支出来给王爷。”
卞惊寒没做声。
垂眸掸了掸衣袖上的虚尘,才不徐不疾、不咸不淡开口:“本王是一个可以花五千两买个簪花让吕言意踩着玩的人,你觉得本王会缺那一万两?”
弦音汗。
这话说得
虽然她知道他不缺银子,他财大气粗,但是,这毕竟是一万两。
一万两啊!
当初十两银子买的她和姐姐,而且还不是他付的钱,是卞惊澜付的,这才多长时间,转眼就变成一万两,这样还不满足?
胃口可真大啊!
“所以,王爷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咯?”弦音的小脸也冷了。
“自然。”男人回得也干脆,一副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样子。
弦音气得牙痒痒。
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连一万两都这么硬邦邦,气得都不想跟他多言,一跺脚扭头就出了厢房。
“什么?一万两也不行?”厉神医也很吃惊。
“是啊,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知道我铁了心不想回,就故意讹上一把。”弦音小眉头都快皱在了一起。
“那怎么办?再多府里可拿不出了。”
“神医还能想到其他办法吗?”弦音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就说了,他可不是一般男人,他是王爷,区区一万两,的确不在他的眼中,而且,这要是传出去,他十两银子买的一个家奴,对方赎身他要对方付了一万两,对他风评也不好。”
“神医的意思,就算加银子也不行?”
“嗯,应该是,”厉神医点点头,思忖了片刻,“要不这样,我每年都有不少药材是需要从大楚采买的,反正跟谁都是买,以后,所有大楚的药材,我就跟他采买,如此一来,等于让他平白多了一条稳赚的商路,这就不是一万两的事了,且永远有得赚,最重要的,这不似真金白银来得那般直接,就算传出去,那也是他跟神医府达成的合作,对他的清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想必,他应该会同意。”
“肯定会同意!”弦音听完激动得就差蹦起来了。
然后,又兴奋地去抱厉神医,还在她身上蹭:“哎呀呀,神医你太好了,我要是男人,我肯定会爱上你,我是女人,我都爱死你了。”
厉神医微微僵硬着身子想避开,却未能如愿,只得伸手去推弦音:“我说过了,我是商人,赔本的买卖不会做,我只是为了将你留下而已,因为你同样会让我赌场永远有得赚。”
说完,大概是不动声色推了推,没推开弦音,便大力推搡了一下。
弦音怔了怔,没想到她会如此,连忙将她放开,后退两步。
本想去看一下她的眼睛,被厉神医略略撇开了。
弦音便没再执着于此。
想来也是一个不喜人触碰的人。
这世上这样的人不少,卞惊寒就是。
也未放在心上,开心地道了句:“那我去找他了”,便转身出了门。
弦音进门的时候,卞惊寒正准备出门,弦音走得又急,两人就撞了个正着。
卞惊寒人高马大,弦音个子小,撞得往后一仰差点摔跤,还是卞惊寒眼疾手快,伸手一拉将她的身子稳住。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卞惊寒皱眉。
弦音理亏被训得没做声,又想起正事,连忙眉眼一弯开口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大喜啊,天大的喜事!”
“你找到吕言意了?”卞惊寒问她。
弦音:“”
找到吕言意了那是天大的喜事?
连忙摆手,小脸兴奋道:“不是这个,是王爷可以日进斗金了。”
“日进你那一万两吗?”卞惊寒接得那叫一个快,那叫一个顺口。
弦音汗。
“何止一万两,神医有条赚大钱的商路愿意跟王爷合作。”
闻言,卞惊寒面色瞬间便凝了几分:“什么商路?”
见他终于来了兴致,弦音心中一喜,赶紧道:“就是神医府不是每年有不少药材要从大楚采买吗?神医说,只要王爷愿意,今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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