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风声过耳,身前依旧是男人宽阔的温暖,抬眼依旧是男人的后脑,甚至男人轻垂于脑后的墨发都依旧被风扬起,撩打在她的额头上。
弦音觉得一切似乎都没变,都好似昨日一样,可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究竟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就冲方才这个男人凶巴巴的态度,弦音本是不想跟他说话的,但是,想到那个假的她,她又不得不暂时将心里的愤懑和不爽放一边。
“王爷派去找聂弦音的那些人都认识她吗?”
男人回头瞥了她一眼,没做声。
她便又继续道:“如果都认识那还好,如果不认识,他们是通过什么找的呢?是知道一个名字而已,还是画像,又或者”
“你想说什么?”男人侧首,将她的话打断。
弦音抿了抿唇:“我想说,他们有没有可能认错人了?”
“没确认清楚,就跟本王禀报,除非他们活得不耐烦了。”男人朗声回道。
弦音:“”
所以,言下之意是,那些人不会认错?
可事实就是,她这个正主在这里啊!
如果真如他所言,那些人是确认过的,有十足把握的,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陷阱。
略一沉吟,她再度开口:“那王爷就不担心,这万一是有心之人设的套儿呢?在仙居屋客栈的时候,聂弦音失踪一事不少人知道,后来王爷又派了人去寻找,所以,有人就借此机会,设个圈套,引王爷往里跳,会不会呢?”
这一次,男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不响。
弦音以为他没有听到,凑到他的肩头,刚准备复述一遍,他突然回过头来,两人差点鼻尖撞上鼻尖。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担心它是一个陷阱,所以就坐视不管,不去救人?”
温热馥郁的气息透过她的面巾钻入她的呼吸,直直钻到她的心底里面,弦音眼帘一颤,连忙坐正与他拉开了几分距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觉得追杀王爷的人那么多,总归还是谨慎一点好,而且吧,听说那个丫头在王爷府上也只是一个婢女,方才李姑娘不是说,那个叫廉什么的大善人是将那些孩童打包卖给一起做生意的商户,做干儿子或干女儿吗,那聂弦音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救与不救,对她来说,其实意义不大,王爷说对吧?”
男人似是冷嗤了一声:“你确定做那些商户的干女儿不会差到哪里去吗?别忘了,她们只是作为添头强行塞给那些商户的,以后的日子是好是坏,完全可以预见。”
弦音一时无言以对。
这个她又何尝不知,所以,她才觉得那个姓廉的只是沽名钓誉之人。只是只是她到底要如何才能阻止他前往啊?
正思忖之际,又蓦地听到前面男人道:“本王怎么突然觉得,你是别有用心呢。”
弦音呼吸一滞。
“什么用心?”
“如果你舍不得本王,想要一直呆在本王身边,你就直说。”男人声音朗朗,被风送过来。
弦音汗。
“王爷想多了。”
“是吗?那你难道忘了,本王若不去救聂弦音,你就洗脱不了嫌疑,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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