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又扭头走了,卞惊寒脸色也不好了。
“本王走这条山路的计划未告诉任何人,他们却能第一时间跟上本王的行踪,而本王身边只有你,你拿匕首刻树,你的胭脂粉又撒了一地,本王难免起疑。”
弦音闻言,再次停住脚步。
总算承认了是吧。
可不知为何,心头的那股火反而更甚,她转过身:“请王爷搞搞清楚,如果王爷不在原路兜圈子,我会拿刀刻树吗?当时我就说了,如果王爷告诉我一声,王爷是故意兜圈子的,我也不至于多此一举。还有”
她取下肩头的包袱,扬手就朝他面前一掷。
“请王爷睁大眼睛自己看看清楚,这包袱的破洞是我人为弄的,还是被树枝荆棘钩挂破的,我是一个女孩子,又不是大男人,包袱里有盒胭脂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卞惊寒垂目看着落在自己脚前方的包袱。
包袱散开,里面的衣服掉出,包括那盒胭脂。
他眸光一敛,沉默。
他自是不会跟她说,一个女孩子包袱里有盒胭脂的确是很正常的事,可如果原本包袱里没有,却又突然冒出来一盒,那就不正常了。
因为,他已然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一盒是哪里来的了?
赫然是他买的那盒。
当时,他趁她昏迷,给她脸颊和下巴擦胭脂的时候,因为手抖,不小心将胭脂拿掉了,毕竟他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是偷偷摸摸,难免紧张。
胭脂掉在地上,盒子边缘破了一小块。
用完之后,恐被她发现,那盒胭脂他也没有留,扔到了窗外的草丛里。
那杂草又密又深,别说一盒胭脂扔在里面,就是藏个人都不易被发现,怎么会就到了她手里?
当然,这已不重要。
倾身,他欲将胭脂和包袱拾起,却发现一个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直直朝自己面前一冲,抢先捡起那盒胭脂,速度快得惊人。
自然是弦音。
她可不能让他将胭脂拿去了,本来就没剩多少了,关键时候,还得救急不是。
胭脂被她抢了,卞惊寒自是只拾起了包袱,刚直起腰身,就被弦音一把夺了过去。
“还有问题吗?”
问了一句,也没等对方回答,弦音背了包袱就走。
卞惊寒伸手攥了她的胳膊:“既然你已自证清白了,做什么还要走?”
弦音汗。
这是什么逻辑?
她要走,并不是没有证明自己的清白啊,真正的因果关系不是这个好吗?
那是不是她没有方才那些举措,她就应该走了?
气结,她甩开他的手,继续走。
他再次攥住。
她又大力甩开。
他再度抓上。
一个大力攥住,一个大力挣脱,推来搡去,她肩上的包袱也掉了,脸上的面巾也掉了。
于是心里的那股无名火更加旺了,其实,她也知道,在他眼里,他们不过萍水相逢,他怀疑她,如此对她,情理之中、也理所当然,可是她,大概是受不了被人冤枉吧,反正,反正她就是就是莫名地特别生气
拼尽全力推开他,他突然长臂一捞,她脚下一踉,还未来得及站稳,就感觉到唇上蓦地一热,男人炽烈馥郁的气息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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