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智注意力正高度集中,惊得周身一颤,险些尿湿贵重的裤子,促急答道:“哦,都是些生意场上的人,宁总说需要多认识些合作伙伴,一直努力拓展交际。”
悬心恭候两秒,又听他问:“有没有来往频繁的异性朋友?”
这问题更危险,他赶忙摇头,随即补充:“公事上的有几个,别的好像没有。”
帅冠宇终止调查,问他帅宁刚才是不是跟远恒的方大少打过招呼。
“宁总正和方太太在露台上聊天。”
崔明智小心偷窥,见董事长侧脸僵硬,那黑铁般的阴沉悚目惊心,想是被帅宁招惹方氏夫妇的行为惹恼了。
“你马上去把她叫开,就说我说的,以后不许再跟方家来往。”
“是!”
见老爷子终于滴干水龙头开始系皮带,崔明智正想痛快地喘口气,一句奚落砸向他的头顶。
“你怎么尿得这么慢?年轻轻的,身体太差了,得加强锻炼。”
“是……我会、会注意的。”
可能是错觉,他感觉董事长离去时态度和蔼不少,想来“拖尿策略”确有一定积极作用。
他匆匆洗洗手,走出厕所几米远,身后的门轰然大开,一个人大步流星赶来,他回头正与之照面,是方哲!
此人刚才也在厕所,明显全程收听了他和帅冠宇的对话。
虽是刹那一眼,崔明智仍被方哲翻江倒海的戾气撞乱心神,情知是帅冠宇最后那句命令所致,心跳进入快跑时段,警惕地追逐他前行。
见他穿过大厅人群直扑露台,叫起还在与帅宁聊天的林安安,然后以急行军的步伐转身奔走,也不管拖着笨重长裙的妻子跟不跟得上。
这不合时宜的作态引来一些侧目,人们讳莫如深的表情焚烧出绯闻特有的腥骚味,悄然钻进崔明智还算灵敏的鼻子。
董事长对方哲很有好感却禁止宁总接近方家人,方哲和方太太又这样忌讳宁总,莫非她欠过方哲fēng_liú债?
以她的习性,很有可能……
事后他稍一试探,帅宁便大大方方承认了。
三年前,她和方哲差一点做了夫妻,婚事在订婚前一周被她亲手搅黄了。
“他是我大哥的发小,跟我玩得挺好,我在澳洲上学那几年他也在悉尼读书,很照顾我。我大哥想拉拢远恒,我爸和方老板也觉得我们两家门当户对,就想撮合我俩,几个人擅自把婚事订下了,强迫我同意。我不想嫁给方哲,跟我爸吵了好几架,他一发狠就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见硬碰硬自己太吃亏只好假装答应。当时林安安跟我走得近,她家境一般,一心想嫁豪门,早对方哲有企图。我将计就计,有一天领她去逛夜店,故意当着她和店里的牛郎亲热,尺度开得也比较大。那姐们没让我失望,第二天就把偷拍来的照片发给方哲,还让人散布到我们共同的朋友圈里,我俩的婚事就成功告吹了。”
帅宁的黑历史有如一本高潮迭起的小说,最极品的篇章永远在后面。
但此时令崔明智尤为不解,方哲是国内数得上数的超级富二代,相貌堂堂,人品也还过得去,是广大女性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配个公主都绰绰有余。老板家境再好,并非天仙转世,论综合条件还比人家差一截,有什么理由嫌弃?
他实在逃不过好奇,委婉提问,从而进一步看清帅宁异于常人的观念。
“我爸和我大哥都想通过联姻壮大自身势力,逼着我去和亲。那方家的门是那么好进的吗?婚前就有一堆财产协议等着我签,婚后受婆家约束,占不了多少便宜还处处受制于人。我爸他们吃尽红利,放我在外面活受罪,凭什么呀?而且我要是嫁给方哲,我大哥在集团的地位就更稳固了,我二哥休想再跟他斗,我不就失去渔翁得利的机会了?最不能接受的一点就是,按照我家的传统,女人结了婚就算外人,我嫁进方家就更不能插手家里的生意,除了嫁妆别指望再分享我爸的遗产,岂不亏大?”
崔明智了解她对权势财富的狂热,可仍有疑惑。
“您迟早要结婚的,像方大少那么优质的男人很少见,以后或许都遇不到了。”
帅宁冷笑:“越是优质的男人越难驾驭,像他那种人注定三妻四妾,想想看,老公在外面拈花惹草也要假装不知,搞不好还得帮他养私生子,调解小老婆姨太太间的纠纷,我能忍得下这种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能从丈夫身上获取丰厚的物质等于最大的成功,这是对一般女人而言。我不一样,试问,全世界还有几个男人比我爸更有钱?我只要抱紧他的大腿就能应有尽有,将来做了他的继承人,海阔天空,任我驰骋纵横,不是比忍气吞声侍奉男人爽快多了?”
她点燃香烟,惬意地望向缭绕的烟雾,仿佛辉煌图景正随之展开,少时扭头教诲捧烟灰缸的小助理:“我以前跟你说过,赚钱的目的是争取自由,各人层次不同,对自由的定义也有区别。我追求的自由就是爬到社会制高点,享受一切的同时尽可能少的看别人脸色。”
登山需要垫脚石,今晚她接近方哲夫妇的目的呼之欲出。
“您想让远恒替您去拿东兴的那块地?”
崔明智的猜测像注入茶叶的滚水,冲泡出帅宁香浓的笑意。
“你还不笨嘛。”
喜欢真命接班人请大家收藏:(m.biquwen.cc),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