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领罚领赏不言而喻。
帅宁也知拔了父亲的虎须,今天免不了担一场风雨,她不缺化险为夷的信心,冷静安抚:“慌什么,我不是来了吗,待会儿你什么都别说,凡事我来应付。”
检验老大水准的时刻到了,崔明智土地爷逃难慌了神,唯恐自己跟错人。
董事长办公室气氛肃杀,他进门如同一脚踏入森罗殿,帅冠宇端坐在上,好似阴森的阎王爷,万洪波坐在一旁充当黑面判官。
受二人气场压迫,崔明智感觉魂魄正从七窍渗出,脚步虚浮了。
帅宁发觉父亲的视线正直射小助理,有意斜跨一步阻挡,沉着问好:“爸,您找我们什么事?”
袒护之举拉开炸、弹的扣环,帅冠宇轰然起身暴喝着逼进崔明智。
“你成天欺上瞒下帮着她干坏事,究竟安得什么心?”
他食指如枪,几乎点中对方鼻尖。
崔明智心想集团上下几万号人,被董事长狂轰滥炸的恐怕没几个,他担不起这份殊荣,唬得面白如纸,气若游丝,恍若赤身luǒ_tǐ跳进冰窟窿。
帅冠宇接着宣判:“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马上给我滚蛋!”
古代富户家的子女犯错,父母总是归咎于恶奴引诱,先拿公子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厮开刀。
社会变迁,人的思想却未脱胎换骨,帅宁干了有伤风化的事,崔明智这跟班理所当然做炮灰。可悲的是他自身也认同这观点,主动放弃了辩护权,喉咙似废弃的自来水管道卡满铁锈,大口透气都做不到。
帅宁直言反对:“爸爸,他是我的助理,去留问题应该由我做主。”
“你还想留着他?本身就是混世魔王,得了这种爪牙胡闹起来也更省事了是吧?”
帅冠宇声如虎啸,狰狞的表情使他看来陌生而可怕,崔明智自认必死,希望帅宁别再多话,那样还能令他少受摧残。
可老板言出必行,坚持替他分辩:“爸爸您别错怪他,崔助理向来照我吩咐办事,能做到绝对服从上司指令,我认为他很敬业,值得夸奖。”
她从小就知道斗争一事,你进我退,赢者乘胜追击得寸进尺,输者节节败退,一溃千里。故而每遇对立,绝不让步,拼个头破血流也要坚守阵地,哪怕对手是父亲。
这理论经过长年实践,此番仍颠扑不破。
自打她会说话起,帅冠宇不知为这女儿糟了多少心,人生至少半数以上的火气是被她逼发的。经常以身试毒的人都会产生耐药性,帅宁的药效又十分顽固,他纵然气涌如山也没产生过激念头,仍像往日那般打着无用的干雷。
“你还有脸说话!你前天干的那叫什么破事?帅家几辈人的体面都被你毁尽了!”
帅宁毫无愧色,反含怨质问父亲:“我干什么破事了?不就请一些帅哥来陪我吃了顿饭,又没做违法乱纪的勾当,这很大逆不道吗?”
帅冠宇脸似青柠,双手抓狂乱舞,瞧着像发癫的螃蟹。崔明智真担心他会揍人,结果受害的只是桌上的茶具。
那套紫砂茶具价值上百万,一朝粉碎,他比看帅宁挨打还心痛。
帅宁抓住把柄反击:“爸爸,小时候您经常教育我们钱来之不易,拿东西撒气就是浪费,对不起自己的辛勤劳动,也对不起那些正在受穷的人。我花钱目的是买快乐,不算浪费,您现在砸东西泄愤才是真正的浪费。而且这套茶具是妈妈去年送您的生日礼物,您这么做太对不起她了。”
后妈是杆好枪,不用白不用。
她的忤逆像耳光将帅冠宇抽得鼻青脸肿,颤声道:“你还敢教训我,你看看哪家的女儿像你?公开进行钱色交易,召集不三不四的人聚众鬼混,还敢向大众播报过程,简直荒淫无耻!你不顾及我的老脸,也该爱惜自个儿的名声啊,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以后谁敢娶你做老婆?”
帅宁闻言,锋芒磨得更利,昂藏顶嘴:“吃个饭也叫荒淫无耻,那天底下就没有清白人了。还说哪家的女儿像我,真不知道您是孤陋寡闻还是自欺欺人,比我过分的人太多了,随便打听一下到处都是,都不带藏着掖着的。还有,即便那些女人干了龌龊事,也比龌龊的男人们少得多啊。您那些朋友客户和他们的亲戚子侄有几个没包过二奶嫖过娼?二哥还去参加过海天盛筵呢,怎么没见您骂他?”
帅冠宇气得步了崔明智后尘,丧失语言功能。静坐看戏的万洪波适时下场唱起白脸。
“宁宁,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跟男人比呢?”
这话正中帅宁糟点,反驳:“姑父您这话真搞笑,法律面前还人人平等,都是作奸犯科,凭什么只对女人喊打喊杀?况且我还没作奸犯科呢,只是吃个饭聊个天,您当人家酒店的员工都是瞎子聋子?真有问题警察早找上门了!这都什么年月了,您和爸爸还这么老封建,为这点事兴师问罪,那干脆把我绑去浸猪笼好了。”
崔明智暗叹从前低估了老板的嚣张,自家父母只是普通农民,发火斥责时他也只得老老实实垂首挨骂。董事长何等人物?全国13亿人口,起码有10亿得看他脸色行事,帅宁敢跟他叫板,真是孙悟空转世。
万洪波见大舅子彻底气哑了,正式接管战场,责备侄女:“你那么做也不是不可以,但为什么不低调点呢?非要搞得全国人民都知道,现在外面已经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这样高调炫富会给集团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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