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宁并非真心迫害崔明智,叶茹薇送来一个台阶,正好供她雍容落足,将老头乐扔回原处,漠不关情道:“说个话还打比方,你还挺文艺的。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饶他一次,前提条件是他必须去公司当面向我道歉。下周一上午公司开例会,到时候让他过去吧。”
叶茹薇大喜,忙问:“他还在看守所,一旦警方立案就会被检察院起诉,这可怎么办呀?”
帅宁傲睨一笑:“我会跟警方说清楚的,最迟后天放他回家。”
她言出必行,次日联系警方,承认崔明智的口供属实,她的确开除了这名员工,并阻挠他求职,迫使其上门闹事,见他强行拦车便以为其意在抢劫。
警方核对双方口供,认为崔明智的行为不构成抢劫,顶多算骚扰,而受害方愿意和解,他们也不再追究,当晚释放了嫌疑人。
崔明智走出看守所,叶茹薇早等在大门口,他自惭形秽,恨不得把脸藏进裤裆里,垂头耷脑顿在十几米外。
叶茹薇懂他的感受,缓步迎上去,柔声道:“先回家洗澡换衣服,我陪你出去吃顿好的。”
她先去餐厅订座,给他一点时间收拾情绪,整理形象。
晚餐是丰盛的西北菜,烤羊肉、大盘鸡、牛大骨、莜面蒸饺、羊肉口蘑汤,全是地道的家乡风味。崔明智在看守所三餐寡淡,五脏庙荒得长草,急需丰盛的祭祀。
看他吃得香甜,叶茹薇内心稍安,适时规劝道:“宁总让你周一去公司,到时你跟她道个歉吧。”
崔明智咀嚼停顿,嗔怪:“我干嘛跟她道歉?”
听说这是帅宁提出的放生条件,他咽下尚未嚼烂的食物,眉毛变成两道商标。
“她把我害这么惨,差点毁了我的前途,还逼我道歉,这世上还有没有公理了?”
一激动,半烂的肉块堵住食道,脸瞬间憋成番茄。
叶茹薇忙起身替他捶背,等他呼吸畅通再坐回去,苦心劝解:“别生气了,贫不跟富斗,宁总那种身份地位的人,毁了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巧。还是忍一忍去跟她道歉,解开这个梁子,全当给自己消灾。”
一时倔强能让人倒霉一世,一点忍耐能换来万事大吉,控制情绪就是控制人生。
崔明智赞同她的处世哲学,但不能全盘接受。
反思此事,他不怪自己忍得不够,只恨自身弱不禁风。
“我真没用。”
他灌了一口凉水,肚子没饱,胃口没了。
相比怨恨,叶茹薇更怕他气馁,忙安慰:“别这么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换成比你强十倍的人照样斗不过宁总。她身在金字塔顶端,我们努力一辈子也比不上。”
“上等人就能随意作践别人?我看她就是女土匪女恶霸,整天横着走早晚要翻车!”
崔明智如同接受重压的弹簧,心里不住高唱国歌,盼望打倒万恶的压迫者。
叶茹薇觉得帅宁这次固然过分,但细究起来并非不可饶恕,阶层、观念不同的人注定不平等,迁就高位者本就是下层人的生存规则。
“……其实只要顺着她,就还好。”
她现身说法,讲述昨天向帅宁求情的经过,想说服他相信老板仍有通情达理的一面。
崔明智听后更感屈辱,他一个人丢脸也罢了,连累前女友低三下四向那坏女人示弱,这口恶气真能把人活活憋死。
我才没那么奴性呢,她对我不仁,我也犯不着再起好心,非得给她点颜色瞧。
该怎么做,他心里已有谱。
万洪波一直想通过他搜罗帅宁的过失,现在正好借他的大刀一用。
崔明智回家便打电话给梁业,约他明日面谈。
“小崔,宁总真做了这么多出格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听崔明智例举帅宁数件不务正业的劣行,梁业双眼大放异彩,将眼镜片照得亮晃晃的。
崔明智仿佛听到他心里传来燃放礼花的声响,装怂道:“宁总那人太厉害,我怕她报复我,不敢说她半个不字。可就算整日赔小心也伺候不好她,这不就被她借故开除了吗。”
梁业知道他被帅宁解雇迫害一事,不怀疑他这颗投名状,当场采纳收编。
“小崔,你受委屈了,宁总确实很过分,董事长要知道这些事,肯定会狠狠批评她。你等等,我先向万董做个汇报,请他还你一个公道。”
他匆匆离座走出咖啡店,崔明智喜忖:“万董一定会向董事长告状,就算不剥夺帅宁的职位,让她挨顿臭骂也很解气,而且以后帅家对她的监管肯定加倍严厉,看她还怎么鬼混。”
他一阵暗爽,脸上百花绽放,情不自禁哼起小曲,只遗憾看不到帅宁挨批的狼狈相。
十多分钟后梁业返回,带来惊人的指示。
“小崔,董事长今晚要和集团的几位股东聚餐,宁总也会到场,万董想让你去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实情。”
崔明智脊梁一软,险些滑下座位,吭哧道“不必这样吧,那董事长该多丢脸啊。”
梁业表情深沉:“你有所不知,董事长特别溺爱宁总,宁总的坏脾气多半是被他惯出来的。万董要是单独跟他说,他未必当回事,兴许还会继续包庇宁总。老实说,他当初让宁总担任地产这边的总经理,很多股东都反对,架不住董事长的面子,只好勉强通过。以宁总目前的表现,让她管理公司对股东们太不负责任,假如董事长继续纵容,情况还会越来越糟。只有当众披露宁总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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