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司马嵘早些回去,另给他多拨了两名护卫,这才放心离开。
司马嵘转身回到自己案头,将剩下的文书看完,最后搁了笔,走到季礼面前,微微一笑:“季主簿。”
季礼面露惶恐,连连摆手:“在下如今已不是什么主簿了,晏清兄千万不要取笑我。”
“岂敢。”司马嵘见旁人似有似无地将视线瞟过来,神色未变,只淡然道,“季兄手里应当还留有一些文书,按照那些文书的重要性来看,在下理当继续叫你一声主簿的。只是丞相有令,要在下将所有文书都看一遍,不知季兄何时将剩下的取出来?在下看完了也好给丞相一个交代。”
季礼一脸诧异:“怎么会?我可是将所有文书都交到晏清兄手中了,晏清兄不会是看岔了罢?”
“文书断断续续,又怎会是我看错了?”司马嵘抬手示意案头,“少没少,季兄前去一看便知。”
季礼见他如此较真,只好去翻了翻,最后满脸疑惑道:“这就奇了,可是晏清兄不小心自己弄丢了?”
司马嵘见他如此,不由沉了眉眼:“在下出入都有护卫跟随,若如此轻易便丢了东西,岂不是说丞相府那些护卫都是无能之辈?”
季礼面色微微僵硬。
不远处的丁文石讥讽笑道:“晏清兄好生尊贵,出入都有丞相的人从旁保护,如此小心谨慎,又何必每日往幕府跑?直接乖乖待在丞相府,等候丞相的宠爱便是。”
司马嵘面上并无任何窘迫之色,只淡淡扫了他一眼,眸中的冷意竟添了些震慑之力,想着上回商议北讨兖州张勤时,这丁文石也是阴阳怪气,不免有些鄙夷,也懒得理会他,又转回头看向季礼:“季兄再好好想想。”
丁文石见他对自己的讽刺恍若未闻,不免有一拳砸进棉花的无力之感,又见他面露不屑,顿觉失了面子,遂极不痛快地冷笑一声。
“这……”季礼也让他方才那一瞬间的气势给震了一下,想到他不过是个下人,顿时又恢复底气,拍着额头恍然道,“哎呀,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些尚未拿出来……”
司马嵘静静看着他。
季礼说完冲他呵呵一笑:“不过那些文书涉及幕府机密,乃重中之重,万万不可大意。晏清兄以往都是伺候人的,想必做不来这些事,再加上你来此处时日不长,对幕府之事尚不能得心应手,不妨多学一学,待适应了再说。”
司马嵘气极反笑:“季兄瞧不起在下也就罢了,难道还把丞相当傻子不成?丞相方才已经看过那些文书,对你做了些什么一清二楚。丞相给你升职,应是对你有所重视,你若在此事上动了手脚,怕是会毁了自己的前程,还望三思。”
季礼拐弯抹角,司马嵘却直来直去,这一下子让他无从招架,不由愣住,深觉自己低估了眼前的人。
诸人再次打量司马嵘,之前见他不卑不亢只当他是仗着有丞相在身边,可今日他孤身在此,面对季主簿的有意为难,却依然淡漠以对,冷静非常,恐怕是个心思深的。
就在各人暗自思忖时,丁文石起身走过来,再次冷笑:“晏清兄还真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丞相若是觉得季主簿做得不对,方才就提出来了,可你跟去山顶上吹了那么久的耳边风,丞相不也没责怪季主簿么?以色事人罢了,真当自己是个有能耐的?”
在场之人无不变色,季主簿更是大吃一惊,他原本不过是准备小小拿捏一下,可若是丁文石这番挑衅将人激怒,事情一旦闹大,自己这里恐怕也不好收场。
司马嵘斜睨他一眼,冷冷一笑,依然不予理会,转身走回自己案前坐下,提笔蘸墨,头也不抬道:“季兄如此谨慎,实乃幕府之福,既如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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