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一起收拾,一个都别想落下!”
……好好好,对,您说得对,您说的都对,姜宫主门下的徒弟,怎么能拿不到前三……
这次大赛的选手主要有两种来源。一种是自报名,从预选赛开始,一级一级过关斩将直到最终站在总决赛的舞台上。还有一种则是由各位大师推荐,达到某种高度的大师级舞者,每人手中有三个直通名额。
听起来十分不合理——事实上,虽然给了各位大佬特权,但真正的大家,焉有不懂爱惜羽毛之理。层层选拔留下的都是尖子,要是放一个没本事的徒弟上去,挂着师父的名,最后名次难看,或者名次好看却被群嘲——哇那简直是晚节不保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姜祈为了避嫌,连裁判的邀约都推了。常望宇名次不会低,成绩下来后网上的阴谋论也会一抓一把,但实力放在那儿,别的便不必在意了。
比赛是全球直播。比赛开始时,全世界所有的舞蹈爱好者都在看大屏幕上随机产生的选手上场顺序。
镜头扫过来的时候,晏若愚正盯着屏幕找常望宇的名字,突然反应过来跟着师父坐在嘉宾席意味着要在直播里露脸,瞬间头皮炸裂,不知道该把手放哪儿。
想到今早出门前,师父安排了几个小姐姐从上到下又是做发型又是化妆又是搭衣服,非要把她打扮成一个看起来好像没化妆但是特别好看的女孩子,就觉得心里没数……早知道这么大场面就不来了!
三小姐没见过大世面的好吗禁不起这么吓的好吗!
等等……怎么没看到常望宇的名字?
晏若愚忙又看了一遍舞蹈名,终于在《奉献》前面看到了“汉宫姬代表弟子”的名号。
“这么多年的比赛直播你都是怎么看的?”姜祈没回头,数落人却没落下,“这大赛从来都只冠师门,冠亚季军才会被问名字。”
所有人都要遮面。无论是面纱还是面具,不能暴露正脸。比赛结果出来之后,除冠亚季军外的其他参赛者都不会被要求摘下面具也不会被询问姓名,这样就不用背上“落第”的压力。不过也正因此,连名字都不能被知晓的不甘,会激励他们更发奋。
姜祈选择这次大赛让常望宇显山露水,也是因为这个。如果发挥失常,没有人知道这位选手是常望宇;如果结果出彩,匿名的方式可以在比赛过程中,替他减少很多干扰。
就算不露脸,晏若愚还是一眼认出陈先生那位出色的首徒。无他,只是那面纱的颜色太素,与她昨天的衣服是一个风格。
音乐还没起。舞台上一束灯光都没有。
她在黑暗中走上前来,能隐约看见她的步子,很慢,很轻。
最外圈的灯亮了一盏,将她半个身子显出来。轻薄的面纱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晃动,像是有风来。
面纱晃动的越发厉害,可是那女孩子的脖颈却明明不曾有什么动作。晏若愚心下诧异,不知道是谁编的舞;却又不禁服气,这种战栗感,太有感染力。
接着是一点点风声,一点不太清晰却无处不在的鸦鸣声,凄苦而悲伤。再然后,那白衣的纤细女孩子,在千军万马的嘶鸣之中跪地,祈求上苍的垂怜。
她深深回望走过来的那条路,然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甩出袖中那把短刀,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一般,操练起来。柔弱的女子突然间迸发出一种绝望而悲愤的力量,很苍白,也很不苍白。
侧翻、前桥、后空翻、四位转,这一系列极富力量感的动作与她瘦削的身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面纱下的面容因此显得更没有血色,在越来越聒噪的刀光剑影里,像两军阵前的独舞。
仿佛被埋在绝望之中的独舞。
战场这么惨烈,周遭这么喧嚣。
可是明明又那么安静。
安静的像战争早已结束,像几十万英魂的血已经彻底洒在这里,孤魂遍野无人踏足。
只有一个舞娘,还在跳,像是要这样到地老天荒。
没有人知道,她曾经,从舞娘蜕变成英姿飒爽的女将军,踏上这片土地。
没有人知道,战败后她褪下铠甲,在这片土地上,做了最后一次舞娘。
最后,烽火声听不见了,甚至连鸦鸣都听不见了——是尸骨都无存了吗?她倒下去,眉眼略弯,能猜到那面纱下,大约是一个苦涩的笑。
音乐声逐渐停了。晏若愚恍然,觉得现场静的可怕。接着,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似乎要将这比赛场地掀翻。
姜祈的眼睛里充斥着惊喜,不由自主地拍着手喊到道,“好!真好!”声音居然都有些哑。
晏若愚拿纸擦了擦眼睛,看到台上那女生的目光转过来,露出一个服气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不愧是陈先生的学生。
接下来出场的是个男生,大概二十多岁。只是他刚一出场,姜祈面上就是一怔。
晏若愚忙看向他,确定这的确不是自己的什么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再看号牌,好嘛。
某舞代表学生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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